眼眸四處,耳聽八麵,抬步落腳間如輕撫浮塵,不帶有一絲聲響,更不敢靠近那口大缸,於是轉移其他的地方。
正當她即將要離開那片黑土地時,卻突然後退起來,驚訝的望著向她走來的人。
“張大哥,你怎麼在這?”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與她同路的張大哥,此時的他陌生的很,與昨日相比如同換了一個人,凶相畢露且雙眼赤紅,令吳月生畏。
吳月一步步退,那人一步步前,直到被逼靠近了樹,吳月見左右無法逃避,身後半人高的野草也是無處躲也不利於逃跑,隻好任命的貼在樹上,眼看著那人靠近自己她握了握手心處的指刀。
“張大哥?”語露顫音,吳月瞬間覺得那人要將自己剝皮拆骨很是凶煞,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記憶中並未與人有深仇大恨以至於想要自己的命。
張大哥手握著大刀從地麵滑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線痕,刀麵因沾染了灰塵蓋住了原有的亮光,當靠近吳月時張大哥狠狠的將大刀插於地麵直立著,吳月低頭看著高於膝蓋的刀柄慌了神。
“張大哥,我隻是許府奴婢與你無冤無仇,你是不是找錯了人?”
“為了抓到你,我從洛陽追到了長安,終不辱使命。”張大哥的話讓聽者字字生顫,這時候吳月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一切正如心中所想,眼前的人就是當日在竹林中說話者之一,也是勢要將自己變成人彘的人,吳月的臉色刷白,瞬間癱坐在地上。
原先聽到張大哥的聲音就聯想起竹林中的人,所以找朝南幫忙確認身份,但所查的結果不是沒問題嗎?
“你可認識那口缸?”撕開偽善的麵皮後,張大哥露出猙獰的臉,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褐色缸,吳月扭過頭不看,他就板著她的臉朝著那個方向。
“張大哥,你找錯人了。”吳月抖顫著音調。
“找錯?就算你化成灰,我刑滿也不會找錯。”刑滿強行拉起吳月,用力鉗住右邊的肩膀拽到大缸前,一路的抗拒讓地麵留下深深的拖痕,到了缸邊刑滿將吳月的半個身壓在缸口上,陣陣的惡臭從缸裏傳了出來,霎時間充滿她的鼻腔,她越是想轉頭,刑滿就越不讓如意,不斷的按壓她的頭看著缸裏的東西。
吳月拚命的閉著眼屏住呼吸,突然肩膀上的劇痛讓她睜開了眼,眼前黑白參半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麼?像肉又不像是肉,一指長半個指甲寬,均都浮在在水麵散發著惡氣,讓吳月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
“可看清了?這裏麵是我兄弟的手腳,一隻手五百零八片,一隻腳七百零八片,四肢聚在一片也沒少。”
刑滿的話讓吳月想起了真兒,她本以為那隻是真兒的玩笑話,沒想到居然成了真,她頓時全身冰涼如墜冰穀。
“張大哥,不對刑大哥你聽我說,這一切和我沒有關係,都是真兒做的,不對是華陽府中的主子幹的,與我真的沒有關係。”吳月掙紮著,奈何刑滿禁錮的緊緊地絲毫不能動彈。
“今日我也要你嚐嚐削肉的滋味。”刑滿說話間抬起手中的刀,朝著吳月的手臂砍去,吳月雙目圓瞪滿是驚恐,她舉起手中的指刀滑向揮刀的手。
哐當。。。大刀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