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感覺到視線越來越模糊,而且氣息也越來越弱,她閉上雙眼放棄了掙紮雙手垂下,等待著魂魄離體的那一刻。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重重的落地感,她從來不知道飛是什麼感覺,如今終於知道了,不過卻是血的代價,當脆弱的額頭撞在堅實的桌角,無疑是落敗濺花。
吳月片刻間昏迷後,醒來感覺到頭部鑽心的疼痛,以及臉龐上還伴有潮濕感和血腥味,她知道這一次摔的很重,本想坐起,但餘光中所出現的淡藍色錦衣讓她全身瑟瑟不敢動彈。
“醒了?”沉思中的許槿逸突然冷言道。
吳月咬了咬唇定了定,立即翻了身跪起道:“奴婢叫吳月,從今日起願貼身服務大少爺,半步不離。”
在吳月的心中尊嚴和命無法比較,因為若是沒了命尊嚴有何用,貼身就貼身吧!通房就通房吧!橫豎就躺著唄。
“倒是很聰明。”許槿逸冷笑之後眸光忽變,他看了看腳下半米高的桶,低聲說道:“你可知這是何用?”
吳月順著許槿逸的目光看向木桶,她想了想頓了頓立即跪走上前,先是將許槿逸左腳褲管卷至膝蓋處,並托起腳褪去鞋襪放入裝有溫水的木桶內,右腳也隨之放入,她一遍遍用濕布擦拭著小腿,眼中無波,若是平常人一定好奇為什麼久坐輪椅的腳是那麼正常毫無萎縮感,吳月卻是當沒看見一般,寸寸輕點。
整個過程中許槿逸很是配合,他的目光也隨著吳月的手移動著,最後落在半側血顏上,“很好,很好。”
吳月聽到兩聲很好心中犯怵,她不知道許槿逸是何意?
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許槿逸左指輕點,低聲道:“以後這件事就交給她了。”
“是。”朝南應聲道。
聽到這裏,吳月終於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正當她慶幸之餘,一滴無聲的血珠令她頓時失了顏色,她不敢抬頭,眼睛直盯著滴落的血花在水中散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血珠沒了,如同帶走了吳月全身的血液,導致她麵色發白。
她不求饒,也不發聲,默默的俯下身子將頭置於地麵上不再抬起。
許槿逸眉頭緊皺,瞬間升起的怒意在見到吳月的舉動後,漸漸消失,他看著俯在地麵的人,隨即眉頭打開。
“還不換水?”
“是。”吳月頓時一喜立即站起了身,端著吃力的桶退著大步,直到出了門外她才慢慢緩了氣,也不管汗液打濕後背,更不顧半臉凝固的血液,半刻不敢停朝著後院走去。
剛進了後院就遇到芍藥。
“吳月,你這是這麼了,怎麼流這麼多的血?”芍藥吃驚的望著吳月,並用手帕幫忙擦拭著,吳月沒有理會,手中不停的舀著熱水。
“吳月。”芍藥見吳月不理立即拉下她忙碌的手。
“沒事,隻是撞了一下。”
“這。。。這撞的好嚴重,小心傷了臉麵。”
“做奴婢的要臉何用?有命才是萬幸。”吳月說著推開芍藥的手麵無表情的端著半桶的水,搖搖晃晃的朝著逸院走去。
芍藥望著吳月離開的背影,先是微愣隨即流出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