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搖頭道:“隻是日常對話我就已經有些吃力了,詩詞中的那些通假字、平仄韻腳更令我頭大,哪裏會念啊?”
“那你還要參與?”
“不會念可以喝酒嘛!我幫你倒酒,咱倆一起喝。”
“啊?這就提前把我歸到敗者組了。”
“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歡聲笑語。
“那就不接龍好了。”言恬雅哂笑道:“風星闌!人家娜塔莉都勇於參與了,你個大男人該不會畏縮不前吧?”
“這和大男人有什麼關係?”風星闌看到秦清揚也揶揄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橫,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來就來,大不了灌個肚飽。”
“這才對嘛!”
言恬雅麵色一正,說道:“既然是我的提議,那麼便從我開始。”
見風星闌一副緊張的模樣盯著自己,言恬雅嫣然笑道:“九日龍山飲,黃花笑逐臣。醉看風落帽,舞愛月留人。《九日龍山歌》,李白。”
風星闌神色一鬆,拍了拍胸脯,又看向趙騰起。
趙騰起低聲吟誦:“今日雲景好,水綠秋山明。攜壺酌流霞,搴菊泛寒榮。《九日》,李白。”
風星闌再次拍了拍胸脯,麵帶喜色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不第後賦菊》,黃巢。”
風星軒接著道:“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題菊花》,黃巢。”
秦清揚看著桌上的菊花插花道:“粲粲黃金裙,亭亭白玉膚。極知時好異,似與歲寒俱。墮地良不忍,抱枝寧自枯。《菊花》,吳履壘。”
娜塔莉將酒盞中的菊花酒一飲而盡道:“我喝酒,你們繼續。”
言恬雅也看了眼插花,吟誦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裏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鸚鵡,升君白玉堂。《菊花》,李商隱。”
趙騰起沉吟道:“黃菊散芳叢,清泉凝白雪。對此懷素心,千裏共明月。《新秋晚眺》,德隱。”
風星闌沾沾自喜道:“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菊花》,元稹。”
風星軒似笑非笑地看向言恬雅和秦清揚道:“芙蓉金菊鬥馨香。天氣欲重陽。遠村秋色如畫,紅樹間疏黃。流水淡,碧天長。路茫茫。憑高目斷。鴻雁來時,無限思量。《訴衷情·芙蓉金菊鬥馨香》,晏殊。”
秦清揚吟誦道:“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寒菊》,鄭思肖。”
娜塔莉剛想舉杯再飲,卻發覺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她看向風星闌,發現他正在作冥思苦想狀,似是在想下一句說什麼。
“東島昨天發生的命案有結果了,死了的兩個人據說是合作關係,很可能是因為內鬥自相殘殺,並不是他殺。”
“大過節的,說這些做什麼,煞風景,快把手機關掉。”
鄰座傳來的聲音讓還要繼續的言恬雅欲言又止,她看了看風星軒,發現她同樣表情凝重,隻有風星闌仍在苦苦思索。
言恬雅頓時沒有了心情,喝了盞酒道:“算了,不玩了。”
秦清揚若有所思,趙騰起和娜塔莉不知所以,風星闌則是喜不自禁道:“哈哈!終於結束了,愁死我了。”
眾人也隨之莞爾:“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