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知然略微沉吟,便將第三根斷骨也收入儲物袋中。
這時,他望向了一旁的巨大血蛹,忽是大手一揮,靈力外放,化作無數道箭矢射去,四周牆上插滿的法陣小旗,立刻轟然化為粉碎。
法威嚴的身形從大陣中閃出,麵色驚喜連連,拱手感激道:“柴道友,多謝相救,法某沒齒難忘!”
他此行之前絕不曾想到,自己竟會為此人所救,果真是世事難料呀!
而柴知然之所以選擇救他,多半是怕他死在此地,免得他的至親以為是柴知然暗下殺手,從而將吳博一案告發吧……
“法道友實在客氣了!”此時,柴知然眉頭一皺,又將目光轉向了地上三名生死不知的隊員身上,道:“不知這三位兄弟情況如何?”
法威嚴暫時將紛亂的思緒拋諸腦後,歎了口氣,這才沉聲道:“他們應該是性命無憂,不過這血祭大陣實在太過歹毒,竟是將他們的靈海抽空,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永久損傷,恐怕日後若想突破通靈,難如登天!”
“那真是可惜了……”柴知然也隨之歎息道。
“對了,柴道友的那一路是否也遭遇了埋伏?”這時,法威嚴話鋒一轉,忽是這樣問道。
柴知然沉吟著說道:“嗯,我與五名隊員也陷入了同樣的血陣,之後費了一番功夫,這才僥幸脫險,並斬殺了第五大盜田苦!想來這三十六盜早已在執法隊派了臥底,從而洞悉了我們的今日的計劃,否則又怎會提前做下了這般周全的埋伏?”
“哎,這些賊子果真狡詐!對了,你可知馬道友的情況?”法威嚴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
“就在剛才,馬道友似乎是激發了保命的術法符籙,卻是被敵人破解,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馬道友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柴知然沒有隱瞞,直接如實相告。
法威嚴明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什麼?馬道友竟然遇害了!不過說的也是,我們遇見的兩人都並非大盜寨的最強戰力,想來這些賊子是計劃將你我二組人困住,先集中力量對付馬道友,再轉頭將我們一一擊破!”
柴知然目光一閃,喃喃道:“此行本是想甕中捉鱉,不曾想竟是中了敵人奸計,反倒成了龍潭虎穴……就在剛才,馬道友激發的保命符籙,絕對遠超下靈境實力,卻被敵人輕鬆破解,再加上這兩座詭異血陣,想來這大盜寨之前絕對隱藏了力量,誘敵深入,好將我們一網打盡,說不定接下來還有更可怕的埋伏!因而在下認為,我們莫要再貪圖功勞,還是先暫且撤退為好……”
“嗯,法某也是這麼認為的!”法威嚴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連讚同,又道“事已至此,此事已再不是我能壓下的了,隻能先撤離此地,再向門內前輩求援了!”
二人互視了一眼,竟是默契地再沒有提及馬四一事!
在柴知然看來,馬四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而自己與馬四非親非故,自然不會為這麼一絲希望,冒著生命風險去做什麼假好人去救援,若不是自己還有把柄在法威嚴手上,說不得連這一趟都不會過來,早就一走了之了!
而法威嚴與馬四雖屬同僚,若是見死不救絕對難逃幹係,但他早已被剛才的詭異血陣驚得不輕,已然是自顧不暇,恨不得生上雙翅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又豈會管他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