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柴知然一大清早便來到了李府外院,一座金碧堂皇的院落。
與門衛通報後,這才跨入了其中,曆經一條長長的小池走廊,這才到達主廳,剛跨入其中,隻見廳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一點不遜色於七小姐的百花堂。
不一會兒,一個瘦竹竿似的男人立即迎了上來,朗聲道:“喲,這不是柴兄弟,來來來,快進來坐吧。
柴知然鞠了一禮,坐在紅木圓桌前,微微一笑,道:“邱哥的院落好生氣派,真是讓弟弟亂花了眼。”
此人正是那日比試的賭東邱建,自己曾用李思芷賞賜的藍紋匕首,與他當做了一萬兩作為賭注。算算賠率,連本帶利應該能拿到二十一萬兩銀子。
“商賈之家,哪能稱得上氣派一詞,不過是生意賺了點小錢罷了,柴兄弟真是太抬舉在下了……”邱建低聲笑道,雖是這麼說,但臉上還是掩不住得意之色。
柴知然喝了一口茶,便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小弟就不饒彎子了,是這樣的,那日比試的賭資我還未曾收到,不知要在哪領取呢?”
邱建臉色微變,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泯了一小口茶,沉吟著說道:“哎,不瞞老弟,那次賭盤老哥還欠了一大屁股的債,資金周轉不靈,請老弟稍等片刻,過段時間老哥定會把賭資雙手奉上,如何?”
柴知然眯起了眼睛,他當然明白這邱建話語中的意思,單看此人家中規模,他絕不相信邱建連二十萬兩都賠不起。
再者說,那日的賭注雖大,卻隻有自己一人壓中,其餘盤口都讓此人通吃了,算是不賺不賠,又何來欠一大屁股債之說?明顯是早已有賴賬之心!
柴知然放下了茶杯,沉聲說道:“邱哥家大業大,不至於這點信譽都沒有吧?”
邱建像是一隻被踩著尾巴的狐狸,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道:“我邱建什麼時候說過不賠?隻不過是要拖延一段時間罷了,你放心,我的賭坊中有六世子參股,絕對不會賴賬跑路的。”
柴知然頓時怒火中燒,此人話中軟硬兼施,還點出背後的六世子靠山,分明是已經吃定自己了!
六世子李昶,乃是侯位的熱門人選之一,勢力比之那李夋還大上幾分!
柴知然長吐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說道:“那先把我抵押給你的藍紋匕首還我吧。”
雖然這邱建隻是個小人物,但背後畢竟站著六世子這尊龐然大物,自己已經得罪了一個十三世子李夋,若再為錢財得罪一個六世子,實在是因小失大,隻能強壓下這一口氣,韜光養銳,等待日後再一一清算。
可下一刻,他的回答卻讓柴知然更加怒不可遏了。
“這真是不巧了,那把藍紋匕首在下不小心遺失了,這樣吧,我補你一萬銀子,你看如何?”邱建撇了撇嘴角,從懷裏掏出了一張萬兩銀票,語氣略顯遺憾地說道。
這瞬間,柴知然心中隻剩下了無盡的怒火,深深地凝視著邱建這張憎惡的麵孔,似乎要將他的樣子牢牢地記在心裏。
“好,今日羞辱柴某記住了,來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