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一聲急切的喊聲。
“夋兒,還請手下留情!”
李夋目光一閃,望向了不遠處聲音的主人,那名鶴發童顏的裁判老者,語氣低沉地說道:“你是誰?”
“夋兒,我是唐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還記得嗎?”老者臉上堆滿了笑,頓了頓,又道:“此人乃是本次的比試的冠軍,若是這樣讓你在台上直接帶走,未免太不成體統,不管怎麼樣,還是等比試結束再作處理,如何?”
“你是在給他這奴才求情?我若是說不呢?”李夋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唐匠臉色一道青一道白,顯然是麵子上掛不住了,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退一步說道:“夋兒,隻要比試結束後,此人要殺要剮都由你來決定,現在就算是給老夫一個麵子吧。”
“給你麵子?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外戚,還敢和本少爺提要求?這人我今天就要帶走,誰敢攔我!”李夋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隨著他的勃然大怒,四周的空氣仿佛也愈加沉重,巨大的壓力讓柴知然感覺全身的骨架都要碎裂,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身體如大字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此刻,柴知然的鼻孔、耳朵、眼睛都滲出了猩紅的鮮血,看上去觸目而驚心。
他自然是聽到了唐匠二人的談話,但心中才剛剛升起希望,但下一刻又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為什麼?老天你就這麼喜歡戲弄我嗎?
我不會認輸!我絕不認輸!
我要那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那地,再埋不了我心!
我要那眾生,都明白我意!
我要那諸神,都煙消雲散!
一往無前,便是我道,若是有人阻我,就算是天,我也要捅出一條路!
我命由我不由天!
柴知然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此刻心中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清明,他終於看清了身邊無形的空氣,他伸出手緩緩一點,這一動作很慢很慢,甚至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卻讓四周強大的壓力消失不見!
“人們可支配自己的命運,若我們受製於人,那錯不在命運,而在我們自己。”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喃喃自語地說道。
這一刻,台上兩人幾乎都出現了錯覺,眼前少年變得透明了起來,如同是要融入了天地之間……
“竟把李夋的勢融入他自身的勢,這難道是純粹勢境……這怎麼可能!”唐匠瞬間臉色大變,就如同白日撞鬼一般,震驚得無以複加。
如此年輕的純粹勢境,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絕對無法相信。
更可怕的是,唐匠還從少年的勢境中看到一種超脫一切,一往無前的氣勢,這種人往往是心智堅定,任何困難都不足以讓其武道之心動搖分毫。
而他清楚知道,這種人一旦掙脫自身枷鎖,往往就會一飛衝天,前途無可限量。
一旁的李夋當然也同樣看見了這一幕,臉上一連變化了幾種神色,目中終於閃過了一絲厲色,低沉地喃喃道:“不管此人是不是盜取九陰珠的人,也絕對不能留!”
下一刻,李夋以一種肉眼難見的速度衝刺到了少年身前,用手掌抵住了少年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