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知然你怎麼了?”感覺馬車後輪一頓,前方一名奴仆下意識問道。
“沒什麼,摔了一跤而已。”柴知然心虛不已,但臉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小心點……”
微風吹過,拂起路旁層層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輕響,不過這清涼的微風似乎也無法改變依舊像要蒸起水汽的酷暑。
在不知不覺中,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隨著天上炙熱的火球緩緩地從西邊落下,斑駁的樹蔭逐漸暗淡了下來,整個世界又終於重歸了平靜。
到了夜晚,搬運鋼鐵巨獸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所有的下人們終於筋疲力盡地倒在了地上,各自散去。
柴知然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頭,趁著眾人不注意,竟是偷偷地溜到了路旁的草叢中。
黑暗中,一雙眼睛在雜草中亂轉著,忽然間,竟是明亮了幾分。
找到了!
柴知然手握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鋼棍,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隻見這鋼棍不知是用何材料製成的,周身漆黑,堅固無比,他在手心把玩了半天,竟是對此鋼棍的用處毫無頭緒。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運氣全身之力,向著鋼棍的兩端掰去。
一牛之力,那是什麼概念?那可是一頭成年公牛狂奔的力氣,別說一根小小的鋼棍,就算是大腿粗細的鋼條都能給掰彎了。
可詭異的是,如此重力之下,這小鋼棍竟然絲毫無損!
他並沒有因此泄氣,接著又用刀劈,水淹,火燒等方法試驗了一遍,仍舊無法破壞這鋼棍,甚至沒有在漆黑的棍端留下絲毫的痕跡。
“既是域外天魔的物品,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時候不早了,隻能先回茅屋,等日後再慢慢研究吧!”柴知然長長地吐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鋼棍收入懷中,向著茅屋方向原路返回。
……
回到了茅屋前,反常的是,屋內的油燈火亮堂堂的,門外甚至還站著兩名威風凜凜的護衛。
柴知然不由得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躊躇了許久,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一進門,家丁徐寧赫然是站在了門口,對著自己大喝道:“柴知然,你可知你已闖下了滔天大禍了?還不跪下請罪,接受王管家的調查!”
聽到徐寧義正言辭的怒喝,柴知然隻感覺心‘咯噔’了一下,沉到了穀底。
難道是私藏小鋼棍的事被發現了?怎麼會這樣!
“王管家,有什麼事嗎?”不由多想,柴知然連忙是跪在了屋內一位中年人的身前,問道。
可下一刻,中年人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想象。
王管家露出了兩顆大金牙,目光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吃裏扒外的狗奴才,竟敢偷盜七小姐的如意翡翠珠,你可知罪?”
“什麼如意翡翠珠?王管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柴知然瞪大了眼珠,難以置信地說道。
王管家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低吼道:“徐寧,去把罪證給我呈上來!”
“是大人!”
徐寧獻媚地笑著,語氣就像一隻被捏著脖子的雞,立刻走到了一旁的床底下摸索,片刻後,手中赫然是多出了明晃晃的幾塊碎銀,還有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墨綠珠子。
“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想抵賴的!你一個小小的下人哪來那麼多銀兩,想必也是從七小姐的房內偷走的吧?”徐寧揚起了脖子,冷笑著說道。
見到此景,柴知然即使是再傻,也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真相。
這徐寧不知是從哪聽來自己要購買洗髓丹的消息,然後偷偷地將這珠子放入了自己的床底,勾結王管家來陷害自己。
而他能請動王管家的報酬,應該就是自己存著的這五十兩銀子吧!
‘哼哼,卑賤之人,還妄想一朝突破洗髓境,鹹魚翻身,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柴知然腦海中不由得再度浮現了徐寧上午臨走的話來,頓時漲紅了脖子,怒火中燒。
“我柴知然不服!這些銀子是我三年內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而你徐寧竟勾結王管家陷害我!人在做,天在看!你徐寧一定不得好死!”
這話一出口,徐寧卻是反常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如同是在看著一個死人的神情。
柴知然頓時是明白了什麼,心中暗叫不好,隻感覺頭頂一陣涼意,下意識地向後方王管家望去。
自己竟是入了徐寧的圈套,居然被他徹底激怒,口不擇言將王管家拉下水,就算自己有洗清嫌疑的證據,也從此再無回轉的餘地!
徐寧,你好歹毒的心!
我發誓,若是我柴知然今日能逃脫大劫,必要殺你!
果然下一刻,隻見王管家嘴角抽搐了下,表情就像隻憤怒的老虎,語氣森冷地怒吼道:“你這雜種,不僅偷盜主家財物,還敢倒打一耙,該死!”
“徐寧,你去把這小子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