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
顧老黑雖然看到拓跋致眼底的捕獵意味十足,但是經過了方才的事情,他可不敢保證拓跋致現在有沒有還記在心裏,因此也不敢下結論,小聲的多嘴問了一句。
“自然是蘇方怎麼滿意怎麼來了!”
拓跋致眼底的譏誚很是明顯,讓顧老黑的臉上,也跟著帶著一絲壞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顧老黑別的不喜歡,捉弄別人這種事情,可是最在行不過的。
一個坐在主位,一個站在房中,這一刻的表情,卻出奇的一致。
如回鎮上悅來客棧,是如回鎮內最大的一間客棧,如今因為戰爭的關係,生意冷清了不少,可是今天,悅來客棧的掌櫃的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菊花。
雖然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一身威嚴,甚至其中還有著一些煞氣,可是就憑他大手筆的包下了整間客棧,他便興奮不是。
再者說了,他隻負責賺錢,若是官兵真的來搜查,他也不會包庇這位所謂的“客人”,他們如今這座城鎮的主人,是個在公司分明不過的人了,這些,他們老百姓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想到這裏,客棧老板望著麵前的顧猛,笑的那叫一個親切,態度越發的和善的了起來。
笑話,他若是幫著如今住在城裏的那位主子抓住了疑似奸細,那可就是名垂千古的事情了,說不定,等那位大人上位了之後,他的兒子還能擺脫商籍,參加科舉呢。
想到那個一心讀書,卻苦於自己的身份無法考取功名的兒子,客棧老板便更加的提起了心氣。
顧猛不是沒有發現這個老板的態度有些奇怪,隻是他很多時候雖然心細,但是卻也隻當這位老板是因為太久沒有生意而興奮罷了,一時並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
再說顧猛為什麼不怕樹大招風選擇了這家如回鎮內最大的客棧,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殊不知,這種時候,你若是竭力隱藏自己的行蹤,反倒越是可疑,不如大大方方,就當遊曆的富家子地了,反倒坦然。
隻不過顧猛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城的第一時間內,就已經被守在城門的嚴清看了出來,前方等待他的,可不是什麼艱難的任務。
他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已經有人,在為他精心的準備了,以便隨時的送到他的手上。
“掌櫃的,你這裏還有上房嗎?”
顧猛正在內心細細思索自己行動的計劃,嚴清的聲音便遠遠的傳了過來,顧猛疑惑的望著一行四人,眼底帶著些微的凝重。
除了跟在後麵身形壯碩,麵上滄桑的大漢,這幾個人每一個都是器宇軒昂,四人中的其中一個女子,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被三個大男子包圍,氣勢卻絲毫不輸,反倒與他們幾人不分伯仲,分庭抗禮。
“若無意外的話,這幾人想必就是秦致與他的心腹了。”
顧猛心中帶著一絲欣喜,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還沒有費盡心思去打探,這幾個人竟然就這麼自己撞到了他麵前,上蒼可真是善待於他。
顧猛眼神中的打量,對麵的四人並沒有錯過,暗地裏交彙了一下視線,嚴清便先行的走了進去。
“掌櫃的,咱們要三間上房,你可別說沒有啊?\"
嚴清大氣的在掌櫃的麵前的台子上扔出了三個銀元寶,掌櫃的望著嚴清剛想興奮的打招呼,便被嚴清的眼神製止住了。
他雖然心裏疑惑,卻強自按捺了下去,心裏卻忍不住帶著激動。
方才自己想的事情竟然有可能成真,想到自己兒子的錦繡前程,掌櫃的興奮的手指都在顫抖。
“那個,客官,這裏的房間都被這位客人包下來了?”
掌櫃的雖然心動,卻不能說實話,若是他不敢不顧的,豈不是向顧猛暴露了麵前這位大神的身份。
嚴清似乎沒有料到,進了如回鎮的顧猛,竟然如此高調,他的眉毛挑了挑,這才將視線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顧猛。
“這位仁兄,你這麼做,恐怕不太厚道吧?”
顧猛有些詫異的看著待在這個一臉痞氣的白麵書生,眉毛不受控製的擰了起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傳言中秦致麾下的謀略軍師,竟然是這幅德行。
這其中,當然是嚴清自己的表現,功不可沒。
多情的浪蕩子弟他見的多了,如今自己表演起來,還算得心應手,配上他那副“美貌”,倒真的是瀲灩三分。
秦元敏站在悅來客棧的 門口看著這一幕,嘴角牽起,帶起一抹柔美的笑容,那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愉悅,襯著她素淨的小臉,反倒是豔麗三分。
拓跋致目光有些發怔,故作不留痕跡的移了移身子,不多不少,卻剛好能夠擋住秦元敏的視線。
顧老黑在一旁竊喜,他們這位平時不苟言笑的大人,隻要遇到了秦姑娘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淡定,如今竟然連小心眼都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