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對北方的那隻起義部隊,一直帶著很強的警惕與戒備,並沒有因著它領頭的人曾經是一個難民,便小巧了他。
所以,如今這封,對於他們可以說是唯一一封有關於北胡起義部隊內容的信件,無疑的,讓他們的好奇心,通通被提的老高。
蘇方拿著信件的手掌微微顫抖,一字一句看的很是仔細,他的麵上罕見的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讓主帳內的其他人,越發的覺得心癢癢。
“好!方公子,你這信件裏麵的內容,可否屬實!”
“當然!”
這一問一答,結束的快速而自然,三角眼心內擔心方離因著這一封信件,便徹底的蓋過了他的風頭,笑容的訕訕的望著蘇方,又望了望蘇方手裏那一張薄薄的紙張,好半晌才期期艾艾的問了出來。
“大人,不知信裏,說了些什麼?”
三角眼如此擔心,自然還有一個其他的原因,就在剛才,他還對著方離,大言不慚的說他向著北胡人,說那位秦致也是北胡人,如今,他很擔心,方離心裏的內容,會將他的臉麵打了個徹底。
不得不說,三角眼有時候的擔心,很有道理。
果不其然,蘇方聽到三角眼說話,冷冷的瞟了過去,那眼神裏的冷淡,直讓三角眼覺得自己置身於冰雪之中,偏偏他不敢伸手去接,倒是主帳內另外一個大胡子,反倒是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從蘇方的手中接過了信件。
”沒想到這秦致竟然不是一個單純的難民,是江南布政使的兒子,如此,咱們之前擔心的他的糧草問題,可就不成立了?“
大胡子看完之後,臉上帶著些凝重,方才三角眼抨擊秦致的場麵,好像還是曆曆在目,如今打臉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三角眼早在大胡子說完便冷汗淋漓,今天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將他在蘇方心中的地位,直接踩到了塵埃底下。
這一切,都怪這個小子!若不是他的到來,自己也不會如此激進,若不是他呈上信件,自己也不會蘇方的麵前,威信盡失。
若是因此被蘇方厭棄,那麼他今後的日子......
三角眼越想越害怕,到了最後竟然變成尖聲叫了出來,嗓音尖刻,讓蘇方跟著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麼!”
蘇方怒氣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三角眼打了個寒顫,他恍然回神,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麼,緊接著,他便直直的指著方離,大聲的叫嚷了出來。
“大人!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輕信於這個小子,你怎麼知道他這信裏的內容是真實的!他說不定還是南方起義部隊派過來的內應呢!”
不得不說,三角眼總是能夠歪打正著。
可是偏偏,他運氣不好。
蘇方因著他的話,臉色已是徹底的黑了下來,又因著剛才立了一個大功的方離就在邊上,不得不處置,想到此處,蘇方越發的心情不好,不管怎麼樣,也隻有這個三角眼,偶爾還能給他緩解緩解心情。
“來人!先押下去!暫時關在營帳內不許出來!“
蘇方聲音很大,話音剛落,守在主帳外麵的官兵便迅速地走了進來,三角眼早就乖乖的閉上了嘴,不敢吵嚷,他心裏很是清楚,若是他再繼續吵嚷,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甚至蘇方還會徹底厭棄了他。
“方公子,老夫也沒有想到,他會對你有如此惡意,想來方公子這一路舟車勞頓,已是累了吧,不如方公子先暫且下去休息可好?待天色暗時,老夫必定設下酒宴,好生的為你接風洗塵!”
蘇方這話說的大氣無比,卻也存著一番其他心思,方離嘴角牽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依舊淡淡的行了一禮,順從的跟著已經走進來的官兵下去了。
待得方離一走,蘇方的臉色才凝重了下來,他的目光緩緩的掃過還站在下方的兩名心腹,手裏那張薄薄的信抖了抖,對著兩名心腹,語氣凝重。
“方公子信裏的內容,你們以為如何?”
“不可全信!”
主帳內的二人齊齊應答,說的話竟然出奇的一致,蘇方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輕籲了口氣,再抬起頭時,便帶了三分狠辣。
“如此,你們誰願意替我跑南方一趟,不需要冒險探查,隻需要從旁打聽就夠了,若是這方離膽敢騙我,那……”
餘下的話蘇方沒有說,但是臉上的殺意卻是毫不掩飾,方才大力誇讚方離的大胡子微微怔了怔,卻還是自發的走上了前去。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