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就好,受傷就好。”
花大人心中湧起一陣後怕,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若是讓胡靈玉知道他抓一個人都失敗了,想到胡靈玉那殘酷的手段,花大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隻是他正念叨著,驀然,花大人的眼睛陡然睜大,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向了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官兵。
“本官被你們這群蠢貨坑死了!中計了都不知道,你們幾個,還不快跟我去後門看看。”
被踢倒在地上的官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花大人帶著幾個官兵直往驛館的後門的去了,他神情微凜,不斷地想著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麵上閃過一絲驚悚,爬起來就朝驛館的後門走去。
方才那位官兵口中提到的後門包括他還餘二人,可是花大人趕到後門之後,看的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一箭穿心!
方才稟報去稟報的官兵,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麵,暗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他長大了嘴巴,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愚不可及!”
花大人本就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如今又被方離擺了一道,胸腔中的怒火更加難以忍受,他憤憤的從自己旁邊的隨從身上接過了一把長槍,一個用力,便直直的殺向了驚魂未定的官兵。
方才去稟報的官兵,眼中最後隻看到了一抹鋒銳的亮光,便口吐鮮血,捂著肚子倒了下去,雙目睜大,帶著難以置信,竟是死不瞑目了。
“大人,沒有追到!“
方才出去追趕“方離”的一隊官兵,齊齊跪地,話裏的內容,卻沒有讓花大人的麵色緩和分毫,反倒更暗了幾分。
“本官養著你們,是吃幹飯的嗎!”
花大人心中已是怒極,咆哮遠遠的傳了出去,驛館內的人,也聽的分明。
“還不走,留在這兒丟人不成!“
早就因為花大人的怒火而跪了一地的官兵,聞言迅速的站了起來,躬著身子貓著腰一個個迅速的跟在已經轉身走了的花大人迅速的撤了出去。
來時匆匆,去也匆匆,花大人隻覺得自己的胸膛都快要炸裂了,他目光滿含怨毒與恨意的不斷的回頭望著驛館的方向,心裏早已經將杭錦惠罵了千遍萬遍。
若不是她從中阻攔,方離如今早已成了他的翁中鱉。
都怪杭錦惠。
讓他無法回宮複命。
他必定要受到胡靈玉的刑罰之苦。
有朝一日,一旦有機會,他一定要狠狠的蹂躪杭錦惠,以報今日之仇。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一旦失敗了,怨怪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牽連,牽連所有牽涉其中的人。
驛館內。
“方公子好計策。”
杭錦惠雙手輕合,望著方離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
方才那些官兵口中說的,根本就不是方離,不過是穿著方離衣服的,杭錦惠身邊的暗衛。
而方離,一直都待在驛館之內,從未離開過。
一個暗衛調虎離山,轉移後門的官兵,另一個暗衛,殺了唯獨留下的一個官兵,作為方離逃脫時被發現了,情急之下殺了官兵的證據。
方大人以為的一真一假,實際上也不過是兩個都假罷了。
而方離,一直都待在杭錦惠的房間,看著這場,他親自導演的好戲。
“王妃過獎了,今日之事,多謝王妃相幫,方離一定會記住王妃今日的恩情,他日必定相還。”
方離躬身作揖,動作行雲流水,卻帶著明晃晃的敬重與感激。
杭錦惠受著方離的影響,麵上也嚴肅了起來,她站起了身子,在方離驚詫的目光中,單手扶肩,緩緩的對著方離,彎下了腰。
“方公子不必如此,我今日幫你,也是為了你在遇到致兒的時候,能夠多多看顧他一分,我知你是一個好孩子,心中所容納的江海,並不會弱於致兒,我也答應你,你和明珠的婚事,我必定會幫你在安佳將軍中間周旋,全了你們心意,我想安佳將軍要是知道了你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一定不會阻攔的。\"
杭錦惠聲音溫和,麵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即便是方離這樣一個防備心重的人,看著也情不自禁的緩和了不少,他沒有應聲,隻是再次施了一禮。
“如此,那方離便先告辭了。”
“等等。”
方離話音剛落剛欲轉身,杭錦惠便叫住了他。
“你一人上路,多有不便,致兒他們的位置又無法確定,我為你準備了一輛樸實的馬車,幹糧已經備好了,你駕著他們出城去吧,再晚半刻,城門就要關閉了。”
杭錦惠的話裏帶著細細的囑咐,方離的心中帶著一絲感動,他沉沉的點了點頭,拉開了門,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麵奔去。
不知他是忘了,還是有意,竟然未與安佳明珠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