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它!”
“反了它!”
拓跋致與顧老黑本就混在這批難民之中,如今這群百姓陡然有人振臂高呼,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百姓皆是紛紛響應,二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拓跋致這麼多年,一直待在深宮之中,即便是飽讀詩書,聰慧異常,但是真正的處理起政事,卻是頭一遭,雖說這一路上,他已經適應了不少,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依舊有些頭腦發懵。
“喂!你們兩個,為什麼不說話!我看你們皆是壯年,怎麼一點血性都沒有!“
說話的正是方才領頭起義的男子,拓跋致凝神上下打量了許久。
“誰說的!我們不過是需要考慮片刻!你......\"
顧老黑話未說完,便被拓跋致拉住了手腕。
“靜觀其變。”
拓跋致聲音放的很低,望著顧老黑搖了搖頭,後者遲疑了一下,依舊氣憤的坐回了原地。
“這位兄台看著不像咱們難民啊?!”
方才為首的男子眯著眼打量了拓跋致許久,臉上扯出了一個陰險的笑意。
他早就注意拓跋致許久了,即便是一副難民打扮,席地而坐,卻也無法掩飾他自己身上的通身的氣派。
圍觀的百姓們聽到男子的話,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望著拓跋致與顧老黑二人,滿眼戒備。
“莫非,你們是朝廷派來的狗官不成?!”
男子一聲冷笑,話裏的內容帶的毫不掩飾的殺氣。
顧老黑氣的幾乎暴起,卻被拓跋致一把又按了下去。
“這男子明顯是擔心我們的來路,想先將我們解決在這罷了,打著起義的旗號救助百姓,我看,不過是想占山為王罷了!”
拓跋致貼在顧老黑的耳朵旁迅速的耳語了一句,後者眼底閃過一絲驚駭,再望著男子時候的眼神,便平靜了許多。
他與拓跋致這一路從榮京趕來,雖說拓跋致年紀輕輕,很多行走在外的事情不太理解,但是腦袋瓜的可是一等一的好使,他顧老黑別的不佩服,就是佩服這聰明之人,更何況拓跋致並不是什麼文弱書生,堪稱有勇有謀。
“我看你也不像是難民啊,要裝你好歹也裝的像一點,早聞江南布政使家的公子,愛穿黑底羅裳紋錦緞靴,就是不知......\"
拓跋致目光直勾勾的與男子對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
即便是席地而坐,卻也自有一股少年風流。
“你!”
男子迅速的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指著拓跋致,一臉怒容。
“我說呢!哈哈,這江南水患,身為朝廷的二品大員,布政使竟然沒有對百姓做出相應的保護措施,要知道,按照我大榮律法,要是災情緊急,布政使有權負責先行安置百姓。”
顧老黑望著男子一臉諷刺,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
旁邊的百姓早在男子低頭觀察自己鞋子的時候,臉上便帶著狐疑,雖然他們不懂什麼名貴的布料,但是若是男子心頭沒鬼,無事打量自己的鞋子幹嘛。
“哦?!我說呢,原來你就是布政使家的那個傻兒子啊,在下嚴清,北方人事,一書生而已。”
隨著聲音,一位穿著打扮與難民沒有兩樣的男子不知從什麼地方竟然掏出一把折扇,煞有介事在自己的胸前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