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沒有想到,秦元敏會突然轉了思路,雖然不明白秦元敏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他還是同意了。
“好。”
“你等一會,待我擬好信件,便拜托給你了。”
榮京驛館
“你說這是大榮皇帝送給我的信件?”
杭錦惠手裏捏著一張薄薄的紙張,望著方離,語帶詫異。
“是的,來的時候,皇上還特意交代了我,務必要交到您的手上。”
不卑不亢,態度自然。
在一旁的安佳明珠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與欣賞,就那麼上下在方離的身上來回打量。
杭錦惠察覺到後,心內一緊,默不作聲的收起了信件。
“嗯,有勞方公子了,不知方公子可還有其它事情要與我說?“
話裏明顯的逐客意味不過是讓方離的心內頓了頓,臉上卻依舊態度平和。
“既然如此,那麼方離告退。”
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安佳明珠張了張嘴,在看到杭錦惠麵色不善時,又隱了回去。
“明珠?怎麼了?”
杭錦惠望著安佳明珠一臉和善,語調溫柔。
“無事,杭姨,致哥哥找到了嗎?他之前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會來嗎,怎麼還會失蹤不見?”
安佳明珠望著杭錦惠一臉天真,卻讓後者喉嚨噎的說不出話來。
她總不能說,若不是為了拉攏你的父親,我不得不綁著你的致哥哥和你逼著他和你成親,才讓他跑掉這種話。
安佳明珠在北胡的地位,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是毋庸置疑的掌上明珠。
即便是貴為北胡大王與王妃之女的拓跋玉,也要稍遜她一層。
“哦,致兒也從未來信與我說過什麼,想來是他自有打算吧 。”
“也許吧。“
安佳明珠失落的歎了口氣,目光移向門外,卻再也看不到方離的身影,杭錦惠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暗暗捏緊了拳頭。
“明珠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袖袋裏的信件像是不斷的發燙,杭錦惠心中微跳,頗有些心神不定,她也未等安佳明珠答複,便快速的轉身離去了。
“你們幾個,去把裏裏外外給我守好了,不要讓別人進來。”
杭錦惠轉身細密的掩上房門,對著跪在屋內的幾名黑衣人肅聲吩咐。
沒有任何耽擱,黑衣人迅速的隱去了身形,守在杭錦惠房外的角落,嚴密周瑾。
端坐在桌前的杭錦惠,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將袖袋裏的信件掏了出來。
秦元敏信寫的並不長,短短的幾行字,卻讓杭錦惠心中發燙,響如鼓擂。
“拓跋致之事我很清楚,最初是因為你,他才出宮,此事略過不提。唯有一事,是我想說的,若拓跋致在江南災區平安建功,那麼大榮,我將拱手相讓!”
不過兩句話,卻炸在杭錦惠的心中。
將大榮拱手相讓!
拱手相讓!
杭錦惠不敢相信,是什麼,讓一國之君,竟然能說出拱手相讓這句話!
杭錦惠絕不會單蠢的認為,秦元敏是被拓跋致的才能給迷惑了。
“來人!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杭錦惠的眼睛轉了轉,沉聲做了吩咐。
馬車安排的迅速,即便是因為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地麵積了深水,下人也不敢耽誤時間。
天色已晚,杭錦惠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卻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衝動,冒著大雨,鑽進了馬車,駛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