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形牢是我大榮皇室一族處置特殊人群用的,相對於天牢,這邊更加滅絕人性。”
話音剛落,像是配合一般,黑形牢深處便傳來了一聲淒厲慘烈的叫聲,刮進三人的耳膜,秦元敏走在最前端,身體緊了緊,便感覺到手掌被人包裹在手心裏,她沒有回頭,加快了步子。
“影一!”
影一早在秦元敏三人進入甬道的時候便察覺到了,但是他在黑形牢內,有特殊的機關的,待看清是秦元敏三人之後,他便一直守在甬道出口,此刻聽到秦元敏喚他,影一急忙迎了出來。
“皇上,影六已經奄奄一息了。”
“恩。”
秦元敏相信影一的能力,想要折磨的一個人生不如死,這位已經在影子衛首領位置坐了如此之久的男人,必定不會讓人失望,方離從進入黑形牢之後便不發一言,沉默的跟在秦元敏與拓跋致身後,像空氣一般。
“他這是暈了?想辦法弄醒他。”
影六被五花大綁緊緊的束在柱子上,分明是再痛苦不堪的神情,卻看不見大片大片的血色,隻有點點梅花般的烙印,想來,影一的手法,比她想的還要高明。
秦元敏一身冷冽的氣息,望著影六,寒氣逼人,拓跋致陪在身側,二人的手依舊相牽,也許是秦元敏習慣了,也許是忘記了,她一直都沒有掙脫,方離一直默默的注視著並肩而立的二人,心頭的疑惑越來越濃,有什麼東西像是要破口而出,卻著實讓人抓不到蹤跡。
影一走到影六的身邊,並不像天牢裏用冷水直接潑上去把人弄醒,他隻是手指在影六的腰間輕動了動,秦元敏還沒有看出來發生了何事,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一聲慘叫。
“嗷!”
很不合時宜,卻痛叫的讓人好笑,秦元敏伸手從旁邊抓過一隻帶刺的鐵鉤,尖銳鋒利,襯著她嬌小的身軀,竟有些壯烈的和諧,她微垂了垂眼,拓跋致迅速的收回了緊握的手,這才一步步沉聲有力的走到影六的身邊。
“說,胡靈玉許了你什麼好處?”
沉重的鐵鉤被架在鎖骨,泛著寒光的倒刺抵在影六的下巴,他微微仰頭,當自己的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時候,嘴裏叫嚷著自己是鋼筋鐵骨的男兒,也會失了顏色。
“什麼胡靈玉?影六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罪?”
影六立著眉眼,聲音顫抖,努力的不讓自己的下巴下合,秦元敏倒也不惱,輕笑出聲。
“朕倒是沒看出來,你竟然有著一副忠於主子的心思。”
手臂用力,影六的下巴便劃出了血痕,鐵鉤掛在脖頸,頭部不受控製的前傾,影六這才知道害怕,若是不吐出點東西,秦元敏真的會殺了他,絕不手軟。
“皇,皇上,屬下真的不知,胡靈玉隻交代屬下放進房間裏一樣東西,屬下去拿回來的時候,高公公便已經是那番情景了!屬下發誓!絕沒有做過其他事情,皇上饒命啊皇上,屬下在江湖上已有起妻兒了皇上!“
影六涕淚橫流,秦元敏麵上冷淡,即便是確認了是胡靈玉做的好事,她的臉上也沒流露出絲毫的憤恨情緒,拓跋致站在身後看的心疼不已。
”那卷東西?想必便是我在屋內找到的手劄了?“
方離一直站在角落裏沒有動彈,聽到影六的叫喊,他的麵上才稍稍變化,擰著眉頭,牢內的靜默的感覺漫長其實不過維持了片刻,方離低聲插了一句,引得秦元敏回頭望了他好幾眼。
“你將東西放在了哪裏?”
“放在,放在了房間的角落裏,用破東西蓋著。”
影六的眼睛咕嚕亂轉,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支支吾吾,秦元敏眸子一厲,手臂一送,影六的下巴便被戳出了一個血洞來。
“啊!”
聲音刺人耳膜,影六不斷的“嘶嘶”出聲,下巴上的血洞不斷的流出鮮紅的血液,他的眸子發紅,太陽穴因為疼痛而青筋鼓起,吊著的手臂狠狠收緊,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朕要聽實話。”
秦元敏個子嬌小,隻到影六的胸膛,她拉低了鐵鉤,讓影六的頭顱低下,這個動作讓那些鐵鉤上的厲刺刺入皮膚更加深了寸許,秦元敏不管不顧滴到臉上的血液,貼在影六的麵前,聲音狠絕。
“我,我說,人是我殺的,手法是他們要求的,東西是另外一個人放的,但是高公公的四肢,屬下真的不知道啊!”
秦元敏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鐵鉤就那麼掛在影六的脖子上,她也不取下來,望著影一聲音冷然。
“將他帶回去,召所有人回訓練場,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