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去,將公子叫到書房來,就說老夫有要事找他。“
才剛進府,胡惟亦就吩咐老杜道。
“哎,可是老爺,少爺上午剛剛回府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胡惟亦正在解扣子的手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訝異道。
”還沒有回來?可知道去哪兒了?”
老杜弓著腰,沒有言語,接過胡惟亦手裏的衣袍掛到一旁,這才附到了胡惟亦的耳邊。
“嗯?帶幾個人,老夫親自去。\"
胡惟亦聽罷麵色平靜,看不出起伏,但是跟隨他多年的老杜卻是知道,胡惟亦早已是怒火叢生,不敢耽擱,老杜自去領了幾名家丁等在了丞相府門前。
胡惟亦換上了身利落的常服,帶著一群人直往榮京城有名的花柳巷,雁方街去了。
老杜跟在後麵,眼神銳利,似是比胡惟亦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到胡恪謹一般。
“這裏便是霜煙樓了?”
胡惟亦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霜煙樓前衣著暴露,搔首弄姿的幾名女子在招呼著過往的三三兩兩的行人,問了一句。
“是,老爺,這應該便是公子出門前提到的霜煙樓了。”
老杜站在一旁,語氣恭敬,利落的答道,看著霜煙樓的大門,滿眼的憎恨。
胡惟亦沒有看到老杜眼中的神情,若是看見,想來會更加有興趣弄明白自己的兒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胡惟亦望著霜煙樓的大門,神情專注,遲遲沒有挪步。
“去個人悄悄的裏麵看看,少爺在不在裏麵。”
隻是一聲吩咐,跟來的家丁中立刻便有人麻利的應了一聲,小跑著趕了過去。
“喲,這位小哥哪裏來的,看這樣子,也不像是來玩得吧。”
沒有理會門口幾位姑娘的言語,家丁告了聲罪,隻說是給主子送東西來了,便直直進了霜煙樓。
胡惟亦在遠處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看到家丁進去了,這才鬆了鬆視線,隻是卻依舊雙拳緊握。
紅樓楚館曆來便是男人的溫柔塚,公子的銷金窟,胡恪謹會來這裏,胡惟亦一點都不奇怪,但是在丞相府,在胡家,他決不允許這些事情發生,這個兒子,一點不成氣候。
胡恪謹可不會在乎自家老爹在想些什麼,此刻的他,早在胡惟亦到霜煙樓之前,便轉了地方。
“老爺,裏頭沒有找到公子,裏麵的人說,公子剛剛離開不久,應該是去別的地方了。”
從霜煙樓出來的家丁滿頭大汗,混合著一股濃烈的廉價脂粉味,讓胡惟亦的眉頭不自然的顰了顰。
“不在嗎?可打聽到公子又去了哪裏?”
胡惟亦雙手負後,語氣低沉,家丁搖搖頭。
“奴才沒用,沒有打聽到,隻知道公子在裏麵突然發了脾氣,轉身便走了。”
胡惟亦下巴輕點。
“走吧,回府。“
沒有再看,胡惟亦轉身便帶著一群家丁浩浩蕩蕩的走了回去,老杜緊跟在後,紅著雙眼回頭望了一眼熱鬧的霜煙樓,憤憤成拳。
胡惟亦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你還知道回來!”
胡恪謹剛進大門,整個丞相府便齊齊的亮了起來,頓時覺得不妙,轉身就想回去,大門卻已經被關上了。
“爹——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