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胡惟亦捋著胡須沉吟不語,人命關天,可不能隨便用藥,鐵書在旁邊急的發抖,不住的祈禱胡惟亦可千萬不要答應,眼前的這位小公子看著也不過十歲左右,怎麼可能會什麼醫術,他家公子的命可不能這麼輕易玩弄。
隻不過鐵書還牢牢記得拓跋致之前告誡他的話,因此即便著急的嘴唇都快要起泡了,卻還是不敢多話,隻不住的朝門外打量,盼著太醫可趕快到來才好。
“大人,您信我,我自小身體便不好,整天大病小病不斷,照顧我的人精通醫術,再說,久病成醫,尋常風寒發熱的藥我還是知道的,絕不會害人的。”
秦元敏知道胡惟亦的擔心,更是清楚拓跋致的重要,因此雖然焦急,但她還是嚐試著將原因與胡惟亦講清楚。
胡惟亦沒有再遲疑,很多時候能夠迅速的做出決斷比思慮周全,更讓人敬佩。
“來人,去剛剛我們坐的那輛馬車上,把公子的行李拿過來。”
立在門邊的奴才領命而去。
“是一個不過巴掌大的檀木匣子。”
秦元敏急忙在後麵補了一句,也不知道已經走遠的奴才有沒有聽到,胡惟亦看著秦元敏,覺得有些好笑:
“公子還指望這些奴才敢翻你的東西不成?”
“啊?”
秦元敏有些愣怔,微微長大了嘴巴,難得露出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嬌憨。
“我怎麼就忘了這個。”秦元敏有些懊惱,那些奴才們必定是原樣不動的將她的行李拿過來,絕不敢打開她的包裹的,她竟然畫蛇添足的多說了一句。
“大人,包袱拿來了。”
去拿包袱的奴才雙手將東西遞給胡惟亦,胡惟亦也沒有拆開,轉手就交給了秦元敏。
顧不得剛剛那一瞬間微小的尷尬,秦元敏迅速的接過包袱,找到了她剛剛口中所說的匣子,緩緩的打開,裏麵整齊著擺放著幾個小瓷瓶,秦元敏挑了一個天青煙霧圖案的瓶子出來。
“給你,這裏麵的藥先喂你家公子吃兩粒,可以去熱安神。”
鐵書苦著個臉慢吞吞的不想去拿秦元敏手中的藥,沒料想床上突然傳來了聲音:
“鐵書,這位公子好心賜藥,你烏龜爬的一樣,還不快拿過來。”
“是。”
條件反射般,鐵書一個健步便到了秦元敏跟前,竟然還不忘對秦元敏行個禮,這才快步走回拓跋致的跟前。
“世子,您好些了嗎?”
鐵書小心翼翼的將拓跋致扶起來半靠在床頭,將藥丸倒出兩顆,倒了杯水,拓跋致就勢服了藥。
“丞相大人,這位公子,失禮了,這身子竟然有些不爭氣。”
拓跋致在床上衝胡惟亦的方向拱拱手,臉色蒼白的嚇人,即便做個拱手的動作都像是要費盡全身的力氣一般。
顧不得有沒有失禮,他已經燒了兩天,再加上其中還有一天滴米未盡,如今能清醒,全靠他的意誌力堅強。
“世子客氣了,是老臣照料不周,世子病了兩天竟然才發現。”
胡惟亦的語氣並不算太好,甚至隱隱有著怪罪的意味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