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一怔,瞄了一眼馬蘭馥,見她沒說什麼,於是掉轉馬頭向隊末走去。
到了隊末,林濤與方昊天並肩而騎。
他先是撓了撓後腦勺,一付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嘴動了好幾下才說道:“兄,兄弟,你好,我叫林濤,你呢?”
方昊天從這家夥掉頭過來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對方的一切,當林濤開口說話那緊張而拘束的樣子,方昊天就能夠確定這個家夥跟龐炎不是一樣人。
龐炎樣子憨厚老實,但也僅是樣子而已,內在裏卻是狠毒陰險。
林濤不一樣,樣子老實,人也真的老實。
“林兄好。”方昊天拍拍腰部的身份牌,說道,“我叫方昊天,城主府護衛。”
林濤看了一眼方昊天的腰牌,咧嘴一笑,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剛才馬蘭馥和宋濱也都說了方昊天應該是城主府某人物的兒子或是城主的什麼人借機外出曆練的,林濤雖然不會傻得當麵揭穿方昊天的身份,但他是老實人藏不住事,臉上就有所表現了。
方昊天也不在意,對這個老實的家夥倒是有幾份好感。
方昊天也算是見多了爾虞我詐,陰險無情的人,所以他認為世間每一個老實人都是這世道的一道美麗風景,是人世間的一道清流。
林濤為人老實,不擅言辭,所以話自然不多。
方昊天也不是話癆之人,所以一路上兩人的對話不多。
但再是不多,在方昊天有心人算無心人,有意無意的套話之下,七天下來,他從林濤的嘴裏倒是對望海幫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對馬蘭馥的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而方昊天更是敏銳的發現了有人暗中關照望海幫的事,不由的在想那人是誰?
他還真的是有點好奇,因為此事透著古怪。
因為不管是誰,既然想幫望海幫,而且感覺那人有很大的能耐,那為什麼不明著幫,非要搞得那麼神秘?
但這是人家望海幫的事,方昊天雖然好奇,自然也會想著花大力氣去查,而且他也沒時間去查。
從造甲城到槐林峽,並不算,隻是七天的路程便到。
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一些翦徑賊人,但還沒有強大到需要方昊天出手,就連宋濱也隻是出手一次,其餘的都不夠馬蘭馥和林濤打發。
所以,一路上算是很順利,有驚無險的到達槐林峽的入口。
槐林峽,其實是這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中間的一條路,是山脈兩邊相通的一條唯一的路。
很長,很大。
因為槐林峽從山脈中間穿行,連通了兩大轄區,所以它的位置變得無比的重要與特殊,是兩轄區的人相互來往的必經之路,唯一之路。
於是乎一些有生意頭腦的人便捕捉到了槐林峽穀中的商機,於是在這裏擺難做買賣,賺山脈兩邊的人的錢。
久而久之,來這裏做買賣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槐林峽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槐林鎮。
人多了,建築物自然就會多起來。
所以峽穀四周建了許多的房子,有酒樓,也有客棧,當然更少不了住人的房子。
可以說,這裏的房子應有盡有,跟一個鎮真的沒有區別。
本來是山脈中間的一條峽道,因為位置的特殊,竟然漸漸的發展成了規模,變成了一個不是鎮的鎮。
當然,人一多,自然就是魚龍混雜。
再加上峽穀的位置太特殊了。
槐林峽一邊出口是造甲城轄區,另一邊出口是拒南城轄區,反而槐林峽卻是成了一條空白段,既不屬於造甲城也不屬於拒南城。
也就是說,槐林峽是一個三不管地帶。
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那也就是一個混亂地。
所以在這裏看到死人,看到有人打架,看到有人搶劫什麼的,絕對是一件正常的事。
隻在於是誰殺誰,誰搶誰了。
不管在什麼地方,實際上都避免不了弱肉強食的規則。
隻是在這種混亂之地猶為明顯罷了。
在槐林峽的入口,豎著一個大石碑,碑上“槐林峽”三個大字很大氣,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
一般的人看到這三個字,也隻是覺得好看。
但像方昊天這樣的劍道強者,卻是能看出這三個字每一筆一畫都透著一股劍意。
他盯著石碑看,暗中參詳,對四周的雜吵聲宛如未聞。
馬蘭馥回頭看了一眼,見方昊天盯著石碑看,似乎為那三個字太好看而入神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嘲笑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