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姐姐抱緊，方言戍在感受這份遲來了許多年的親情的同時，也嗅到了姐姐身上掩蓋在香膩之下的血腥味……殺戮，方言戍相信大部分歸來者應該都在那個世界經曆過，而他本人也有過瘋狂，死在他手上的倒黴鬼恐怕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暴力是不合法的，但卻有奇效。有些人迷戀暴力，迷戀殺戮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這些放在自己的姐姐身上，放在一個惡魔身上，那都是笑話。就仿佛方言戍吃完飯後喜歡喝一些清茶，殺戮對於惡魔來說，不過是飯後消遣，那些血液、肉醬更像是他們娛樂時的一點兒玩具。就算是有親情的存在，那也許隻是這個惡魔體內還殘留著姐姐的一些靈魂記憶。
是的，方言戍相信，她的姐姐已經不在了，眼前這個隻是惡魔，一個從他姐姐身上誕生的……惡魔。
也許是悲傷，他手顫了顫，相信這個動作，姐姐也能夠感受到。
將姐姐從自己懷裏推開，方言戍眨了眨眼睛，盡量讓自己就快要浮出來的傷感不顯露出來，但有些情感是掩蓋不了的，就如同姐姐身上的血腥味兒。
“你該走了，我不敢保證你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能夠忍住不動手，或許我會從你身體裏把屬於我姐姐的那份靈魂奪回來。”
退了半步，這是方言戍做出的讓步，但他的右手正在凝聚龐大的魔力，因為剛才的那番事情，荒山周圍的魔力濃度高的驚人，而他所準備的一定是他來到地球上將要施展的最高等級的魔法。
姐姐臉上的喜悅慢慢歸於平靜，她同樣退了半步，然後又退了一步，似乎想努力把方言戍看清楚。
“那個我記憶最深處的男孩子……終於長大了。”
頓了片刻，她又重新笑了起來，也許是惡魔之力的作用，那個曾經平凡的姐姐，現在卻顯得如此完美。這樣的姐姐應該對男人更具吸引力了，但估計被誘惑來的人，大部分都成肉醬了吧。
“對不起。”
方言戍這句對不起含了許多，對不起這麼多年沒有聯係，對不起在那個世界沒能遇見，對不起爸爸媽媽的期望，對不起……不能接她回家。
姐姐叫方嫣，小時候，爸爸媽媽說給方言戍起這個名字，是要讓方言戍作為男子漢守護好自己的姐姐。但看到姐姐變成了一個惡魔……多少有些歉意吧，若是姐姐當初離開家的時候自己也能站出來，若是在那個世界自己能夠遇到姐姐……也許姐姐就不會變成一個惡魔了吧，也許許多事情又不一樣了。
可姐姐卻輕鬆揮揮手，似乎並不在意。
“剛誇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又傻乎乎的。按照人類的邏輯，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我嗎？不過，我可不會道歉。你不知道姐姐我為了成為惡魔，花了多少時間。哎~還真想和小時候那樣，一起躲在被窩裏說悄悄話，告訴你怎麼樣才能更好的******。”
纖細的惡魔尾巴搖了搖，心情不錯的方嫣看向東北方，眼神很快又多了一些不善。
她那後半句話，方言戍可沒放在心上，惡魔雖然不及魔鬼那麼狡猾，但他們的話裏應該也沒幾句是真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