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子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後,站在一旁一直注視皮子的王叔女兒立即按照皮子的吩咐去找了瓶陳年的糯米酒。之後,皮子便把酒倒在了王叔的中指上。
眼下王叔坐在床上依舊呆若木雞,這倒是給皮子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等皮子利用了摸脈之法摸了下王叔左手的中指末節處時,果不其然,王叔整個身體突然之間就非常明顯的抽搐了下,而一直在周圍看皮子的翁先生就非常不解的問起了皮子。
“老弟,王叔這是...”
眾人把目光都齊聚在了一直在抽搐的王叔身上,而王叔的女兒更是很驚訝的趕忙走到了皮子身旁,瞪大眼睛在看著皮子的一舉一動。
“我父親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呢?”王叔的女兒在看到王叔這種情況後表示十分的不解。
“我果然猜得沒錯,王叔真的是遭到了撞客。”皮子這時候站起來,將盛有陳年糯米酒的粗瓷碗遞給了王叔的女兒後,就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王叔這種撞客的程度可不一般,我剛才摸了摸他的中指,能判斷出他上山後被鬼給衝了身子。”
“老弟,你說的這些會不會是因為王叔在山上配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翁先生跟了皮子這麼長時間,也算是從皮子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
“恩,翁大哥你說得對。難怪王叔在醫院裏沒有檢查出什麼病來,撞客是不能單純的用這些就能解釋的。”而翁先生說的這些話也正是皮子想要說的,現在看來既然已經明白了這是撞客中的陰撞後,自己也可以對症下藥,準備幫王叔驅除身上的東西。
王叔的女兒在看到了皮子在分析自己父親的病症時講的頭頭是道,再加上剛才自己父親出現的奇怪症狀,所以對於皮子,她慢慢的就轉變了態度,開始對眼前的這個年輕小夥子刮目相看起來。
盡管現在還沒有皮子還沒用動手,但從皮子的言語和神情中,她就能看出皮子的自信。
其實關於撞客的治療方法,陰撞和陽撞這兩者不單單是被衝身的東西有所區別,就連治療方法也是迥異。其中陰撞則須用柚子葉蘸醋放在撞客之人的口中或額頭上,或者用浸過公雞血的雞骨摁在手腕的脈門處,這兩種辦法都能治好,見效也快。
而對於陽撞,這些方法則行不通,因為仙家並不屬於鬼祟,所以通常鬼卜先生在對付陽撞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念觀音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咪吽)或者地藏菩薩的滅定業咒等佛教法經來幫撞客之人化解。
還好現在王叔是陰撞,皮子也不用費太多力。
因為漳州地區本身就位於東南方,所以柚子葉也非常好找,等王叔的女兒把剛才自己匆匆忙忙的去鄰居家裏找來的三片還未幹癟的柚子葉交給了皮子後,還沒等皮子泡上醋放在王叔的嘴裏時,這時候,伴隨著門外的一聲風怒,一直僵硬的坐在床上的王叔突然間性情大變起來,似乎是附在王叔身上的鬼魂已經察覺到了皮子所帶來的危險,一時間就慫恿著王叔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站在床上不停的揮舞著右手拳頭,示意眾人都靠後。
而與此同時,從王叔的嘴裏還時不時的傳來陣陣嗚嗚啦啦的急促聲,感覺就像是在說鬼話似的,具體是什麼,翁先生還有周子文他們也根本聽不出來。
不過,他們沒有聽出這裏麵的一些東西,而一直沒有往後退的皮子卻在聽了這些含糊不清的話後察覺到了這其中的秘密。
“原來是這樣!”
說著,皮子恍然大悟,便迅速的抓起了剛才放在床邊的一片被醋泡過的柚子葉,然後猛然的跳到了床上,右手從王叔的兩手間的縫隙穿過,手上的柚子葉正好打在了王叔的額頭眉心處。
一時間,青黃的柚子葉就像是被吸附住了似的,緊貼在王叔的額頭上。皮子注意到,從柚子葉處冒出了一縷縷灰色的煙氣,肉眼一看,不是很明顯。
而恰恰就是皮子的這麼一打,原本猙獰麵目的王叔開始變得更加狂躁起來,床上的被褥也都被他給全部踢到了地上,而王叔也並沒有跳下床,反而就在床上不停的來回轉悠,原本呆若木雞的目光現如今也開始變得剛毅有神,透露出了一股令人逼迫的氣息。
“你們是何人?”
須臾過後,王叔不知為何卻突然開口講起了話。
隻不過這個語氣,就連王叔的女兒在聽了之後都被嚇的汗毛直豎,戰戰兢兢的躲在一旁打著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