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可信他不信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沒做過嘛!”方美玉不耐煩地低喝道。
沈惠茹顰眉怒視著方美玉道:“那你為什麼不敢發誓?”
不待方美玉解釋什麼,衛霄衝著沈惠茹招手道:“伯母,今天她把我叫過來,根本就沒準備再放我回去。現在,沈萬才都死了,說不定,她連你也不肯放過了。你還是站到我這邊來吧,她身上有蠱蟲,怕被這些火燒到,不敢過來的。”
聞言,沈惠茹不自禁地想挪動腳步,被方美玉喝止道:“不許過去!”
沈惠茹見方美玉緊張地叫住自己,拖著僵硬的好像提線的人偶似的身子步向她,仿佛想要伸手拉住她。沈惠茹瞅著方美玉那古怪的模樣心裏就害怕,左手捧著肚子,右手指著方美玉道:“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可就過去了!”
方美玉氣急敗壞地瞪視著沈惠茹,可能是氣急了,嘴裏發出悉悉索索的抽氣聲。
“你要我不過去也行,你跟我說真話,朵朵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動了手腳?”沈惠茹盯著渾身上下每一片肌膚都被蠱蟲鬧得起伏不定的方美玉,威脅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說,我就過去了!你也別想騙我,是不是假話,我聽得出來!”朵朵的事永遠像一根刺般的紮在沈惠茹的心坎上,碰也碰不得。如今,更是好比一把利刃似的懸在沈惠茹的頭頂上,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麼,她都想弄明白,而且越快越好。因此,沈惠茹附和起一直厭惡的聞天傲的話。
實則,方美玉不說倒也罷了,要是真說出朵朵是她殺的,沈惠茹隻怕會立刻跑向衛霄處。衛霄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以為方美玉不會回答,正想說什麼時,方美玉居然陰著臉開口道:“你那天下樓的時侯,知不知道醫生跟我說什麼?他說,雖然能保住朵朵的命,但她悶了有一段時間了,臉都憋青了,十有□□會變成傻子!”
“為了這點沒影的事,你就殺了她?”
沈惠茹不敢置信地望著方美玉冷喝,方美玉卻沒接樁,繼續說道:“那一天你為什麼叫我去,你還記得嗎?你說聞君耀不喜歡你,懷疑聞天傲是他的私生子。其實,我早想跟你說了,聞君耀這個人性子冷淡,確實對你沒什麼感情。可是,想讓你過得開心點,就隻能騙你,騙你說聞君耀是喜歡你的。”
“你胡說!”沈惠茹扯著嗓門怒喝,肚子卻仿若因為聽了方美玉的譏諷而劇烈地抽痛起來。
方美玉冷嘲道:“你就別自己騙自己了!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幫你。聞君耀一開始就不喜歡你,要是還有個變成傻子的女兒在跟前晃,時間一長,你說他會怎麼對你?而且,你別忘了,那天你和孔知心吵成了什麼樣,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差點打起來。當時,你對孔知心說的話,對她的態度,無論放在哪個人家,都要被罵得。媳婦能對婆婆這麼說話嗎?像聞家這樣的人家,隻怕根本不會跟你多嘴,把你往娘家一趕,當作沒你這個人,你要怎麼辦?”
方美玉看著額角上流著冷汗,啞口無言的沈惠茹道:“可是,朵朵一死就不一樣了。隻要我們一口咬定,朵朵是因為孔知心攔著,才耽誤了救命的,孔知心一定不敢再找你的茬兒。你指著孔知心的鼻子罵她的事,也就掀過去了。還有聞君耀,他肯定會因為朵朵的死,對傷心的你好一些。這樣一舉多得的事,為什麼不做?難道,你想讓聞家人把你趕回沈家嗎?你想讓聞君耀冷落你嗎?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沈惠茹蠕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疼得叫不出聲來,她咬著失了血色的下唇,低著腦袋,臉頰上滾下由於肚子疼而滲出的冷汗。沈惠茹知道方美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當時她和孔知心的那場架之所以重重提起,輕輕放下,就是因為朵朵夭折,裏麵還有孔知心的之過,加上聞家人為免她過於傷痛,才網開一麵的。但如若方美玉沒有私心,沈惠茹相信對方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代價實在太大了。
“說得好聽!不過是想讓蠱蟲去吃朵朵,這樣一來,蠱蟲就可以少吃你的血了。”衛霄不屑地覷視著方美玉道:“朵朵、沈天寶、我、還有伯母肚子裏的孩子,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的蠱蟲隻要吃小孩的血啊。”
“你說什麼?”肚子疼到腳抽筋的沈惠茹聽到衛霄的話,瞬間寒毛直豎,踉蹌著身形,險些跌坐到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