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失蹤已經有兩天了,真真是生死未卜。不用想也知道,莊勝的失蹤與他有關,不,應該說和他問對方的那些問題有關。衛霄回來的路上思索了許久,覺得唯一可能讓莊勝陷入這樣困境的,是小男孩把自己問他的問題告訴別人了。或許也不是告訴別人,而是他想起了什麼又不敢確定,有些想不通,所以去問興許知道這件事的人。結果,問錯了對象,當然,也可能不碰巧,剛好被有心人聽到了。
衛霄心裏隱隱摸到些什麼,但還不能肯定。而且,這件事裏有很多的疑惑牽扯不清。衛霄暗歎了一聲,眼下會發生這樣的事,是誰都沒有料到的。雖然這些事不能全怪在他頭上,但要是莊勝死了,他必然也要擔一份責任的……
哆哆哆,哢嗒。
“蔣老師,我不是說,叫你別讓聞天傲出教室嗎?怎麼帶他來睡覺了?”
“我以為你隻是說要看好他,讓他別亂走。現在是小孩子午睡的時侯,總不好把他一個人留在教室裏吧?”
衛霄沒有睡著,聽到了敲門聲過後,從開啟的門縫中傳來的汪老師低聲的抱怨和蔣老師的賠笑聲。
蔣老師迅速地為衛霄套上衣褲,穿好鞋子後,抱給門外的汪老師。汪老師把衛霄帶去了職員辦公室,警察好聲好氣地問了衛霄幾個問題。警察見衛霄不像小孩子說話那麼顛三倒四,反而比□□歲的孩子說得更有條理,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一邊把衛霄說的話記錄在本子上。
“爺爺、奶奶他們沒回來?”傍晚,由司機送回別墅的衛霄一入門便感到四周冷清的氣息,衝著迎上前的女傭挑眉道。.其實,衛霄僅是隨口一問,雖然,這幾天的經曆,導致衛霄感覺過了半月之久。可事實上,冬遊滿打滿算才三天,聞鑲玉等人即便一轉院病情立刻穩定了,起碼也要觀察個十天半月才能出院呢!
果然,女傭笑著寬慰道:“是的,老爺、老夫人都還沒出院。不過,小少爺放心,聽小朱打電話回來說,老夫人他們的肚子疼是還在疼,可比轉院的那天要好多了。想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回家了。”
“嗯。”衛霄點著腦袋,把背包從肩上卸下了交給身邊的女傭,示意她拿去清洗。女傭退下後,衛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然而,他的眼睛雖然盯著電視機,但屏幕裏播放的劇情丁點都沒有映入他的腦海裏。實則,衛霄想多問些聞鑲玉、孔知心的病情的,可惜,他年紀還小,平時和這兩個名義上的爺爺、奶奶關係也不好,過份關心,反而顯得刻意,讓人起疑。
聞鑲玉、孔知心的事可以先放在一邊,反正就算他不問,等對方回來了,以傭人們八卦的性子,也會把在醫院期間發生的事當談資反複的嘮叨,那時候,隻怕他不願聽都不行。而眼下,衛霄除了莊勝的事,什麼都不願去想。
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被綁三天後,還有沒有命在?但不管事情已經壞到什麼樣的地步了,作為始作俑者的他都必須做點什麼。衛霄心道,凶手十有□□以為莊勝知道些什麼,才綁架他的。但依那天姚融在大樓裏說的話看來,莊勝根本與他們互不相識,隻是碰巧讓姚融聽到莊勝和別的小孩子攀比的時侯,說自己是從小班升上來的,才有了之後的事。興許,莊勝連姚融、徐慶餘的名字和班級都不知道,凶手要是追問,小孩子說的清嗎?
綁架莊勝的凶手,應該是愛星幼兒園內,和死在櫃子裏的小女孩有關的人物。那是誰呢?園長、徐憶榮、馬燕歡、張小倩……這些當年就在愛星幼托裏工作的人都有可疑。等等!張小倩?她好像是教大班的,今天,園長口中的那個死掉的張老師,難道就是……
不會這麼巧吧?即便張小倩是莊勝的班主任,但她的性子可不像是會因為把孩子弄丟了,而愧疚的自殺的人。難不成,是他殺?誰殺的?為什麼?總不會是莊勝說不出他們的名字,胡扯到張老師身上,讓凶手鋌而走險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對方不是自殺的話,為什麼會死得如此巧合?衛霄搖著腦袋,思緒亂成一團,暗道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衛霄昂首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眸長歎了一口氣,方慢慢情理腦海中亂麻般的頭緒。先不管莊勝的班主任張老師是怎麼死的,反正,警方沒有隱瞞她死亡的消息,而今愛星幼兒園裏的人都知道了。即是說,綁匪很可能也得知了。這麼一來,要是張老師確實是綁匪殺的,倒亦無話可說。如若不是的話,那豈非把莊勝往死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