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徐家村(2 / 2)

興許,凶手真的離開了,衛霄順利地開了吊燈,並迅速地合上了房門。衛霄擰上門鎖後,回首掃視周圍,臥室內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動。讓衛霄驚奇的是,明明之前地板上都是火焰,但此刻卻看不出一點燒傷的痕跡。仿佛前一刻目睹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的幻覺。

為什麼起火?火花的來曆?火焰中顯現的那朵蓮花究竟是什麼?衛霄一時間搞不清這些問題,隻能先放到一邊,認真巡視起臥室內的擺設、裝潢、家具,甚至連旮旯縫隙間都沒有放過。末了,衛霄把床上的被子、被單掃到地板上抖了抖,甚至拉出抽屜,打開櫃子,把其內的東西翻出來,裏裏外外搜索了一遍才算完。

衛霄昂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是淩晨三點了,離他平日起床的時間還有四小時,但他哪裏還睡得著?其實,說睡不著,不如說不敢睡。衛霄回想起那條像蛔蟲一樣濕漉漉的肉色長蟲,就覺得惡心。虧得看到蟲子的時侯,它的身上已遍布著火焰,以至於衛霄看得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恐怕當場就吐出在肚子裏翻滾著的胃液了。

衛霄強行掃去腦海中蠱蟲的形象,把今晚的事從頭追溯了一遍。因為孔知心的刁難,令他想借機離開,讓女仆把東西都搬到門外。聞鑲玉及時趕到堵住了他,還恰巧掃落了女傭手中的鐵匣,讓他拿到了帶有‘絕筆信’的書籍,並為了消遣在無意中翻開了。如果,書裏沒有飛出那張‘遺書’,既便他會看書,也未必會翻上幾頁。至少,在今夜是絕不會看到那首熟悉的兒歌的。

衛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夢中聽到那首兒歌。但衛霄清楚的是,倘若沒有兒歌在他夢中響起,他便不會驚醒,會像一隻被宰割的羔羊一般任蠱蟲遊到身上,從鼻子、耳孔內鑽入身體……想及此處,一股惡寒襲上衛霄的心頭,使他打了好幾個冷戰。

搓了搓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衛霄脫下睡衣,走到櫃子邊取出衣物,利落的穿上後坐到書桌旁靜心思索起來。衛霄此時已經歸納出幾個疑點,一是蠱蟲剛才吱吱吱的叫得那麼大聲,除了自己,整幢別墅內的人居然一個都沒聽到,究竟是怎麼回事?衛霄蹙著眉頭想了片刻,就釋然了。蠱蟲的叫聲雖大,但基本上發出的都是單音,不像說話聲那麼引人注意。而且,叫聲確實還沒有大到使遠處房間裏的人從睡夢中驚醒的程度。何況,今夜正在下暴雨,多少有些遮蔽作用。說不定……

衛霄不願有這樣的想法,但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止也止不住了。衛霄覺得凶犯既然衝自己下手,自然亦可能對別墅裏的其他人出手,雖然自己才是對方的目標,但為了不影響他的計劃,讓幾條蠱蟲鑽到礙事者的身上去,對他而言,也是很尋常的一件事,不是嗎?思及身邊的女仆、保鏢體內有蟲子潛伏著,甚至連燒飯的廚子都有可能逃不過這個噩耗時,衛霄再一次打了個哆嗦。

對於這件可能性很大的禍事,衛霄不知該怎麼解決,總不能讓他挨個地抱著對方念經吧?即使人命關天,衛霄還是要在保住自己秘密的前提下,才考慮救人。

第二個問題是,想害他的人必定是個熟知他動向的人。他掉入小河飄落至徐家村,兩年來沒再遭遇過蠱蟲的襲擊,但回到烏俞市沒多久,對方又找上門來。顯然,此人與聞家有一定的關係。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得知消息。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在聞家有眼線。比如,在聞家某人身上下蠱,以此來獲得想要的訊息。就不知道那個飼蠱人是不是真有這份手段了。

聞鑲玉、孔知心、沈惠茹等等,連幼兒園的老師、園長都在衛霄懷疑的範圍之內。可惜,線索太少,衛霄無法確定。另外,令衛霄不解的是,蠱蟲爬進來為什麼把門弄開呐?假使剛才沒有開門的話,根本不會引起他的注意,蠱蟲暗中偷襲十有□□會成功。也許,衛霄心道,對方操縱蠱蟲的時侯有什麼製約,比方說,要知道路線才能驅使蟲子前進。若非如此,對方根本沒必要站在能看到室內情形的窗戶外啊?這樣做,很容易暴露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