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瑥兄妹臉皮再厚,在馮耀春的擠兌下也都變了嘴臉。孟玉瑥還好些,到底覺得自己對不住馮耀春在先,隻得一言不發的壓住火氣。但在所有人的奉承下長大的孟麗音是越聽越惱火,恨不得跳上去甩上十來個巴掌,打爛馮耀春的嘴巴。前天,馮耀春入門時說的那些話就得罪她了,隻是被孟母壓著不好發火。此時沒有長輩在場,她哪裏還忍得下這口氣?
當即,孟麗音插腰嬌喝道:“你到底是按的什麼心啊?我們都用五倍的天價買下房子了,居然還賣給我們一間鬼屋!你要是不幫我們解決,我就……”
“你就怎麼樣?”馮耀春揚起眉毛,眯眼睨視著孟麗音。
“耀春,你別聽她胡說!”孟玉瑥麵朝馮耀春賠笑了一聲,又轉頭衝著孟麗音怒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給我閉嘴!”他來的時侯孟麗音吵著一定要跟來,孟母也怕他拉不下臉,想著多一個人多個幫忙說項的,就同意了。
結果呢?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地扯後腿。孟玉瑥又氣又急,又不好當著馮耀春的麵多說什麼,腹中憋了一肚子的氣,怎奈孟玉瑥不是孟父、孟母,在孟麗音心中沒那麼權威,所以仍是我行我素道:“你怕他幹什麼呀?他敢把房子賣的那麼貴,你倒不敢說了?馮耀春,我爸要你去一趟,這間房子我們不要了!”
孟麗音敢如此顛倒黑白和囂張,正是因為當日看到馮家在自家人麵前的妥協和退讓,讓她把馮家當作要依附於自家,並不停賠小心的人了。
房內的衛霄聽著孟麗音倒打一耙的說話聲,搖頭掛斷了電話。
“我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才留了一手!”馮耀春冷嘲道:“你們要房子也好,不要也罷,跟我沒關係。有事找我哥去,是我哥賣給你們的!”實則,馮耀春是不想見到孟家人才把賣房的事托給大哥去辦的。然而此刻說出來,倒顯得自己頗有慧眼,把孟家人的不可理喻看得非常透徹一樣。
“你……”
“耀春,你別聽麗音的!我們隻是想找你問些事。你和我都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何必……”
“別找我,別和我扯什麼關係,啊!我剛才說了,房子有什麼問題,去找我大哥。”
“不是房子的問題,是……”
“先生,請問是您找我嗎?”
爭執聲中,忽然插入一道陌生的嗓音。馮耀春還未回頭看,卻見衛霄步出房間走向玄關處,對著門外點首道:“他們吵著寶寶了,請你讓他們出去。”
警衛朝衛霄欠了欠身後,麵向孟家兄妹做了請離開的姿勢。孟玉瑥、孟麗音的臉上紅了白,白了青,想說什麼卻抖動著嘴唇半晌也說不出口。最終,在警衛要動手前,咬牙切齒地走出了房間。
啪嗒。
“寶寶好厲害呀!叔叔還沒你聰明呢!”馮耀春見衛霄輕鬆把孟家兄妹解決了,一把抱起衛霄轉了數圈。
“叔叔是當局者迷。”
“唉呀!我們寶寶連連詞兒都會啦?”馮耀春驚歎道。
衛霄摸著腦袋道:“封叔叔讓老師教的寶寶。嗬嗬嗬……”
衛霄被馮耀春拋上拋下地鬧了許久,滿室皆是笑聲。玩了好半天,馮耀春才抱著衛霄臥倒在沙發上。衛霄看著沉默著喘氣的馮耀春,有點替他不值。馮耀春是為了那個孟玉瑥的發小才冒著被封侯他們怒罵的危險把他帶來的,誰知,孟玉瑥根本沒把馮耀春當回事。一時好心,惹來一身臊臭。更讓衛霄費解的是,孟麗音忽然從好聲好氣轉為不可理喻。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也正是狼狽地走出麗金飯店的孟氏兄妹爭論的話題。
“你剛才說話幹什麼這麼衝啊?”孟玉瑥抱怨道。
孟麗音猝然轉過身麵對著孟玉瑥喝道:“我說話衝?我說話有比他衝嗎?還說他是你朋友呢,一點也不給你麵子!現在我們讓飯店的人趕出來了,我都沒臉見人了!”
馮耀春不給他麵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到,但看到和提起是兩碼事。此時,這樣丟臉的事,被親妹妹明晃晃地說出來,簡直就是在孟玉瑥的心傷上撒鹽,氣得他幾乎想和孟麗音動手。好容易把握緊的拳頭鬆開,嘴上卻不饒人了。“你傻啊?你是不是想讓小鬼一直跟著你啊?每天做惡夢還不夠你受的啊?他態度再不好,也能讓我們睡個好覺!媽讓我們把人請回家,不是讓你把人往死裏得罪!”
“我就是想睡個好覺才來的請人的,誰知道他說話那麼難聽啊?”
“你忍一忍會死嗎?”孟玉瑥瞪視著孟麗音,挑眉冷哼道:“待會兒回家,你自己去跟媽說。我可不幫你!”
孟麗音聞言,不敢置信地指著孟玉瑥道:“你什麼意思啊?好像馮耀春請不回來都是我害得一樣!我要是不去,你就能把人請回來啦?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