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霄深知自己目前確實躲開了和尚,但這隻是暫時的。若是在這裏耽擱,並被限製住自由的話,用不著多久,就會落到和尚的手中。衛霄不願意,但他隻能選擇長途汽車了。
麥子跟著衛霄走出地道,穿過寂靜的車站大廳往大門外走。門外下著大雨,雨水冷得像冰一樣,但衛霄卻不能停留,隻得咬牙衝入雨幕中。
“趙墎隆,你居然還敢回來?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啊?我倒是小看你了!不過,昔日堂堂的市長公子,今天竟然乘硬座回鄉,要是被跟著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了,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劉赫,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也欺人太甚了吧?那次根本是個意外……”
砰啪!嘭咚!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把這娘們的嘴給我堵住!”
“嗚嗚,嗚……”
“劉赫,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意外?確實是意外,不過是個讓我和封哥差點沒命的意外!你他媽和雅苑過不去,我不管,但千不該萬不該把十五層樓的電梯門給堵上了。要不是……好吧,這也就算了。後來我和封哥知道了這件事,也不過想修理修理你而已。沒想到,你還真夠狠的,讓徐雯兵那個狗雜種買凶對付我們。”
“他胡說!我沒有……”
“嗤,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哈哈哈……”
“劉哥,何必跟這雜種說那麼多呢?讓小弟拉下去處理了就是了。”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這可是法製社會,你們……”
啪咚!
“別人都能跟我談法製,就你不行!拉下去,手腳麻利點。”
“救……嗚嗚……”
衛霄沒想到經過停車場,會遇到熟人。那對被壯漢們拖下去男女,正是在火車上奚落麥子是土包子的情侶。而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情侶被拖下去的,則是大半年前在烏俞市的地震中,與他共患難的小劉。
“阿嚏——!”
藏在房車後的衛霄正思索著該不該借小劉的風逃離此地時,身畔的麥子忽然打了個噴嚏。
“誰?”
“滾出來!”
劉赫等人聞聲,視線猛地掃向發聲處。正當大漢們嚴陣以待之時,隻見一個小身板從車後挪了出來,衝著劉赫奶聲奶氣地問道:“小劉叔叔,你還記得寶寶嗎?”
站在傘下的劉赫眯眼打量著不遠處的衛霄,慢慢地瞪大雙眼。與此同時,火車上的和尚也正瞠目結舌地望著被乘務員砸開的廁所,瞅著那個倒置的鐵桶目瞪口呆。
“你們在幹什麼?”
“車長!”站在廁所門口的乘務長聽到車長的聲音,猛然轉過身,伸出胳膊插入周邊看好戲的人群中用力擠開一條縫,從空隙中看向從控製室趕來的車長,一臉總算找到主心骨了的表情,哭喪著臉道:“車長,小吳說,有兩個孩子不見了。”
“啊?”聞訊趕來的車長對眼下的事一無所知,一副摸不著頭腦地望著哭訴的乘務長,擺手道:“什麼叫孩子不見了?誰家的孩子?在哪裏不見的?你給我說慢點,詳細說!”
乘務長雙手一攤道:“我也說不清楚啊!還是讓小吳說吧。”說罷,衝女服務員小吳使了個眼色。
未等小吳開口,車長揮手叫車上的乘務員疏散人群。怎奈,火車上接二連三的事讓乘客們的心情比較亢奮,不管服務員是推,還是勸,周圍的人就是不願離開。車長無法,他本意是不願讓乘客知道太多的事,之後到處說嘴。
但此刻眾人明顯不配合他的要求,要是讓小吳跟他去休息室說,車長亦沒把握堵在通道內的乘客會不會讓路。因為之前和尚弄出的怪事,讓車內的旅客非常沒有安全感,現在隻要是發生在火車上的情況,乘客都要弄個明白。車長總不能為了掩藏可能對己方不利的秘密,而讓車上的工作人員和乘客打起來吧?車長隻得眼不見為淨,挑目凝視著身旁的女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