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不管了,反正想了也沒用。對了,那塊白璧玉牌,剛才聞鑲玉說什麼?說聞鼎虞特意買給他的,可聞君耀卻說是聞家的傳家寶。照他入院那天聞鼎虞聽說玉牌失蹤後的反映來看,必然是後者說得對。也即是說,聞鼎虞瞞著兒子,把玉牌傳到了孫子手裏。眼下說的,不過是障眼法。那這塊玉牌到底是什麼呢?聞鼎虞為什麼會那麼緊張它?
嗬欠!好困。衛霄用小拳頭揉揉眼睛,心道不想了,念會兒經文就睡吧。明天起來,就要去托兒所了,得養好精神,別給某些不講理的孩子欺負了才好!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徐家村的祖輩去藥堂裏看過大夫,如今的這些後人也都進醫院檢查過,連風水先生、廟裏的和尚、觀中的道士亦請過不少,便是最難離的故土都輾轉了好幾處,就是擺不脫這件要人命的糟心事。而今,徐家村的人也不折騰了,反正鬧來鬧去,把一輩子的錢都花出去,最終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當然,村裏偶爾有些個例外的,不到中年就有了兒子,那是佛祖保佑,祖宗開眼了。
所以,村長留下孩子,村人多以為他是把對方當自個兒孫子養了。這麼一想,徐村長和他婆娘對孩子的好,也都說得通了。
衛霄在村長家住了三天,不說原就對他有好感,有求與他的梅香與賀大娘,光徐為民就沒衝他下過臉子,每日樂嗬嗬地去河邊打魚,讓媳婦梅香給他催湯喝,吃得衛霄的小臉泛光,白中帶紅像個水靈靈的蜜桃,瞅著就喜人。別說梅香、婆子,就是徐為民都想親一親,抱著不撒手了。
這日午後,衛霄正躺在竹椅上小睡,突然有道陌生的嗓音從院門外傳入,把衛霄從迷迷蒙蒙的夢境中拉了出來。
“爸,媽,我回來了。”
“大牛回來啦?”賀大娘從灶房內奪步而出,用圍兜擦了擦手,趕上前接過兒子遞來的竹籃,掀起籃子上遮罩的布巾,探首往內一看,臉上那細細的皺紋扭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唉呦,這兩隻兔子可真肥啊!是你舅讓你帶來的?”
“小徐。”
“園長?”正在喂孩子吃飯的徐憶榮聞聲回首,正瞧見園長帶著一對五十上下的夫妻走過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瞅著二十不到,看她的穿著不像前方那對夫妻這麼體麵,徐憶榮猜測,或許是照顧孩子的保姆。
園長笑容滿麵地抬手,為雙方介紹道:“這兩位是這次來我們幼托的孩子的家長,尊姓聞。這是我們幼托的徐老師,已經在我們這裏工作八年了,很有經驗,人也耐心,把孩子交給她,一定會被照顧的很好的。”
徐憶榮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對麵的夫妻正用刺人的目光打量著她。心知對方非富即貴,徐憶榮趕忙起座,放下手中的碗勺,微微地欠了欠身道:“聞先生,聞太太,很高興你們選擇了我們的愛星幼托,請放心把孩子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盡心照顧的。”
“嗯。”孔知心惜言如金的點了點下巴,並衝身後的慧蓮使了個眼色。
慧蓮上前兩步,把坐於臂腕中的衛霄小心的送入徐憶榮懷裏,且在雙方胳膊交錯之時,悄悄往徐憶榮手裏塞了個信封,一邊囑咐道:“我們少爺叫聞天傲,請徐老師多多關照我們小少爺。”
徐憶榮不是沒收過家長的禮物,心下一喜,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看著衛霄的神情更和藹了,嘴裏邊誇邊笑道:“這孩子叫天傲啊?真是好名字。請你們放心,我肯定會盡力的。”
之後,孔知心、聞鑲玉又提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還讓徐憶榮記住慧蓮的長相,說日後就由她來接送孩子。徐憶榮自是一一應下,好聲賠笑著目送園長畢恭畢敬地把聞家人請出教室。
“哎!這對夫妻隻怕有點來頭哦,我還從沒見過我們園長這麼殷勤過呢!”聞鑲玉等人剛走,徐憶榮懷中的衛霄就看到坐在教室另一頭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人湊了過來。
徐憶榮笑了笑沒接話,轉身把衛霄放在小椅子上,摸著他的腦袋,輕柔地問道:“天傲啊,能不能自己在椅子上做一會兒?老師要給小朋友喂早飯。”
“嗯。”衛霄點著小腦袋,徐憶榮心裏鬆了口氣,她就怕有錢人家的孩子脾氣大、不好帶,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聽話,倒是讓徐憶榮覺得手裏的信封不是那麼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