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已經嚇呆的沈惠茹魂不守舍的盯著女兒,下一瞬,突然猛撲上去,想與中年美婦爭搶懷裏的孩子。中年美婦哪敢再把外孫女交過去,重重抽了對方兩個耳光,才讓沈惠茹醒過神。
“還不快叫醫生!”
“對,對!”
衛霄目送著沈惠茹母子衝出房門,心底感到可笑又滑稽。對方算計著他這個孤苦無依的侄子,結果自己的女兒反倒先吃上苦頭了。衛霄倒也不是興災惹禍,隻是唏噓世事無常。但他對沈惠茹沒好感,自然連帶她的女兒也不喜歡,不過歎了一聲,就不再去想了。
衛霄拔出口中的空奶瓶,雙手一鬆,任由它滾到一邊。剛想爬起身練練腿腳,隻聽啪噠一響,沈惠茹因焦急而忘記關上的房門,被來人合上了。
是誰?
衛霄揚起小腦袋,仿佛不經意的往門口張望,就這一眼,讓衛霄的心吊了起來。那是個七八歲的男孩,臉很白淨,身上穿的也不錯。但對方那骨碌碌亂轉的眼瞳,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惡作劇的味道。衛霄如今就怕這樣的小孩,手腳沒輕沒重的,你甚至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做什麼。
衛霄想啊啊的叫出聲,把女傭招來。但轉而一思,房間的隔音很好,女仆隻怕全被沈惠茹喊走了。要不,房間裏必定會留守一個人照看他的人。他現在喊人,不僅女傭聽不見,反而會引起小孩子的注意,這麼自討苦吃的事,衛霄當然不會做。衛霄幹脆趴在床上不動,想等小孩子無聊了自己跑出去。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退讓,就能避免的。小男孩一眼瞧見小床上的衛霄就拔腿衝了上來,先是站在床邊看了他幾眼,緊接著就動起手來,不是捏他的胳膊,就是扯他的頭發,還要順帶推搡他幾下。衛霄的床很小,想躲也躲不開,何況,他而今也沒那個力氣和八歲的小孩爭鋒。
正在衛霄暗中叫苦之時,小男孩忽然發現他胸口垂下的玉牌,絲毫沒有顧忌的伸手把玉牌扯過去。怎奈,玉牌是掛在衛霄頭頸裏的,衛霄被扯得生疼,玉牌卻沒有像小男孩想的那般如願的拿到手,氣得男孩又拉扯了好幾下,把衛霄柔嫩的頸項割出了幾道紅印。
衛霄捏住紅繩舉起胖胳膊,低頭把紅繩往上撩,想把玉牌摘去。哪裏知道因為他人小,聞君耀給他帶上玉牌後,刻意把紅繩收攏過,讓玉璧剛好可以垂到他的小胸脯。這麼一來,他的腦袋就大過了繩圈,怎麼也摘不下來。
小男孩又扯了幾下,發覺真的取不下來後,沮喪的推了衛霄一把,險些把衛霄推出小床甩到地上。
“咦?”
小男孩似乎看到了什麼,提步往茶幾邊走,不過須臾又跑回小床邊,手裏明晃晃的拿著一把不鏽鋼剪刀,是女傭閑著無事的時侯,做手工用的。
衛霄下意識的往後退,小男孩卻抓住衛霄的胳膊,不讓他動彈。一手抓著剪子,就要往衛霄胸口的玉牌上剪。玉牌變成什麼樣,衛霄不在意。但小孩的手要是一個哆嗦,把剪刀□□他的心口該怎麼辦?衛霄揮動四肢,扭動著小身子,想躲開男孩欲紮向自己胸前的剪刀。無奈的是力氣太小,被男孩拉住手腕,就掙不開對方的挾製了。
沒辦法之下,衛霄隻能喊出聲。誰知,剛發了個音,小男孩就像被激怒一般的把剪刀猛地揮過來。衛霄的腦袋往後一縮,才險險避開剪刀尖上的鋒芒。
“讓你叫,讓你叫!”
未等衛霄定神,男孩手上的剪刀又再度劃向他,這次衛霄沒那麼好運了,被剪刀割破了胸口的皮肉。幸虧玉牌的阻擋,才沒讓傷勢加重。男孩卻因為玉牌擋住了剪刀,瞪著眼,惱怒的扯過玉牌,拿著剪子狠狠的往上剪。
啪哢。
“你在幹什麼?”
孔知心怎麼來了?衛霄心存疑惑。但此時無論誰來,都讓他欣喜若狂。沒想,孔知心的一句冷喝,讓小男孩一驚之下把剪了個口子的玉牌甩到衛霄臉上,不知哪來的水灑進了他的眼睛,疼得衛霄一下子嚎開了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