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東西(1 / 3)

衛霄摸上岸時沒有引起注意,眾人都隻顧著查看自己的傷處。衛霄也不是最後一個爬上岸的,但在他之後的人,多數受了重傷,其中以賀母傷的最重,她小半個腿上的肉都被咬掉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媽的,這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被咬成這樣你還不知道啊?”司機把腳舉起來,腿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好像一張張張開的小嘴吐著鮮血,看著又惡心又恐懼。其中一個傷口上,還纏著一尾麼指長的小魚。其身窄短卻長了個大腦袋,此時正張嘴用鋒利的牙齒咬著人肉,死不鬆口。司機不敢硬拉,怕扯掉自己的腿肉,索性用大拇指上半寸長的指甲摳入魚眼中。誰知,魚即是死了牙依舊緊咬,他隻得求人借了小刀後慢慢把陷入筋肉的利齒一顆顆挑出來。

“李師傅,消毒藥水還有嗎?”王偉捂著左腿上一個個慘不忍睹的□□,向司機追問。

司機擦著額角的冷汗,怒視王偉道:“我哪裏來什麼消毒藥水啊?”

王偉不懷好意地質問道:“你不是用退燒藥跟衛霄換了吃的嗎?誰知道你是不是還帶了消毒藥水,說不定還有消炎藥。”

“你有消炎藥?”蠻子、頌苖等人帶著希冀般的目光探向司機。

司機又疼又怒,對著王偉破口罵道:“放屁,你說我有消炎藥我就有了?那你叫一聲救命,是不是就有救護車來啦?那還用得著消炎藥嗎?”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蠻子沒耐性地吼道。

“沒有。我隻有幾粒退燒藥,跟衛霄換了兩塊糕,都換光了。”司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連蠻子也沒再說什麼,畢竟誰也不清楚他身上還有沒有藥,除非上去搜身,可眼下渾身是傷的,哪個能動手呢?

退而求次,蠻子瞥向一角的衛霄道:“你把藥拿出來。”

衛霄苦著臉為難了片刻後,磨磨蹭蹭地摸出半板阿司匹林的泡罩包裝拋在離蠻子不遠處。衛霄是人群中唯一沒有被魚群攻擊的,從未遇到如此好運的衛霄感到萬分吃驚。衛霄雖然為人單純,也沒見過什麼世麵,卻也明白這件事不能讓眼前的人知道。可是蠻子一句話,讓別人都看向他,為了不起衝突從而被人識破,衛霄隻能學壁虎斷尾,把藥交出去。且虧得衛霄滿身皆是血水,隻要裝出疼痛的樣子,旁側那些自顧不暇的傷者也沒精力去懷疑他。

“怎麼隻有兩粒?”蠻子探身撈過泡罩模看了一眼,瞪向衛霄逼問。

“本來就隻換了六粒,拿到吃了一粒,早上出發的時候也吃了一粒,對麵過來之前又吃了一粒。”衛霄右手摸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我還要留一粒,我昨天頭上出了很多血,現在又被咬傷……”

“你……”蠻子原想不管不顧地逼迫衛霄,轉眼想到除了死在河裏的三人之外,眼前的三十一個人,哪個不想要退燒藥啊?就算搶來最後一粒,也隻有三顆藥,怎麼分啊?蠻子當然想把藥據為己有,但別人也不是傻子,要是把人逼急了,不給人活路,就說那個叫送弟吧,肯定把箱子往水裏一丟,這樣的事她肯定做得出來。那之後他吃什麼活著走出洞呐?

蠻子煩躁的摸了摸腿上的傷,他的傷勢要比司機好上一些,但仍是坑坑窪窪的瞅著嚇人。蠻子的眼珠轉悠著,掃過頌苖身邊的皮箱時穆然想起什麼般地說道:“送弟,你不是有株人參嗎?現在不拿出來,還要等什麼時候拿出來?”

頌苖本想把野山參留到最後當保命用的,誰知道會遇上這樣的意外。現在手邊沒有藥不說,水也得限量喝,還吃不飽,連好好睡一覺的地方都沒有,就是身體好的人也扛不住,晚一點肯定要發燒。更讓頌苖心裏焦灼的是,那些食人魚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病毒,萬一弄個不好,就是有命出去也沒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