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偉大的人民領袖毛主席於北京逝世。
那一天舉國哀悼,就連不問世事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後也不禁潸然淚下。
回首過往,日寇侵華,連年戰火不斷,若沒有毛主席帶領八路軍四處征戰,擊退外敵,哪來今天的太平日子?
父親望著北方,眼中盡是黯然。他呆立了一會兒,又揮起鋤頭,繼續打理著田地。
那年夏天我正好大學畢業,為了能照顧父母,我放棄了學校分配在南京的工作,回到家鄉,在鄉裏的一個小學中做起了老師。
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父親,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曾經精壯挺拔的他,如今已有些駝背,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眼下我回歸故裏,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接下來一定要好好孝順父母。
我心中默默的想著,抬頭看向天邊西沉的落日,隻見晚霞如履,時間已至黃昏。
“爹,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擦了擦汗,收起鋤頭,準備和父親收工回家。
“好,我把這一點弄完就走,咦,這是啥東西?”
父親揮舞的鋤頭突然停了下來,彎腰撿起一塊埋在土中的紅色石頭,扒去外表的泥土,放在手中瞧著。
我湊過去一看,隻見這塊石頭鮮紅如血,在夕陽光輝的照耀下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光芒。
我所在的這個鄉名叫曲陽鄉,隸屬江蘇省連雲港市,這塊土地下水晶極多,後來毛主席的水晶棺材,也是我們這裏出來的。
我自小隨著父親到處挖水晶,也見過不少奇特的,但眼前的這一塊血紅石頭,卻是前所未見。
“你上過學,見識多,看看這是啥石頭。”
父親將石頭遞過來,我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這石頭透體鮮紅,擦去外表的泥土,石光更顯血紅刺目。
這石頭共有九個棱角,也不知埋在地下有多少歲月了,竟沒有一絲磨損。看起來就像一件完美無瑕的寶物。
我取過身旁的水壺,倒水將石頭洗了洗,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這石頭沐水之後竟從內部散發出霧氣一樣的紅光,石表的溫度也瞬間高了起來。
我手心一燙,感覺皮也被燙掉了,忙將石頭丟下。父親目睹奇異一幕,訝異道:“這不是水晶啊,是不是什麼寶貝?”
我看著地上這塊紅石,想了想說道:“我也看不出來,這石頭當真怪異,碰到水還會發燙,也不知其中有什麼玄機。”
父親擦了擦汗,說道:“咱爺倆別為了這塊石頭耗著,你娘這時肯定都把飯做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我聽言點了點頭,用擦汗的毛巾把這塊紅石包了,就騎上在南京買的大杆洋車帶著父親回去了。
那一夜,曲陽下了一場大雨,不知為何,在我的眼中,這瓢潑大雨竟是紅色的,就像鮮血。
家中的大狗狂吠了一夜,犬吠在風雨中回蕩不止,我透過窗子看向天空,但見雨點縱橫,漆黑的夜空中仿佛盤曲著一條巨龍。雷聲滾滾,就像是巨龍的咆哮,讓人心驚膽戰。
桌上的那塊紅色石頭在這場大雨中如同重獲新生,散發著耀目的紅光。
此時此刻,我的心中異常寧靜,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冥冥之中似是聽到了一個古老的聲音。
“再過四十年便是九百九十九甲子,等待著萬年,吳家的後代終於覺醒了麼?”
這聲音廣闊宏大,不似人語,我耳中隻聞窗外風雨,這聲音卻在我心中回響,久久不息。
我腦中嗡嗡,靈魂似也被這個聲音喚醒,許久之後,一種意念憑空而至——四十年後,我的兒子,注定不凡!
吳紹東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