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莉訝了訝,不置可否。
梁傅沒生氣,擱著毛筆,打開了書櫃,書櫃裏滿滿當當裝著幾大疊宣紙。梁傅從中隨便抽了一小疊,在書桌上攤開擺好。
全部都是‘靜’字。
“我妻子單名一個靜字。我很愛我的妻子,即使她死了,我依然愛她。”梁傅的眼眶有些發熱。
唐小莉明白了,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臉熱。
“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就是我的家人,個個勾心鬥角,覬覦我的家產。我承認,這是我的悲哀,我也承認,我想利用你。”梁傅的眼神很悲傷,“我隻是需要一個家人而已。”
在別人眼中,梁傅是個玩弄金融的獨裁者,而在唐小莉眼中,梁傅隻是個渴望親情的鰥寡老頭。
他其實真的挺可憐的,金錢賦予了他光芒,也給他帶來了一生的悲劇。
“您其實可以和您的兒子們好好談談,也許,他們會改變呢?我畢竟是個外人,您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唐小莉雖然很想給予梁傅安慰,但她很清楚,對於親情的渴望,是沒法由一個外人來滿足的。
“我教了他們生意經,他們自學了冷血經。”梁傅冷笑一聲,又拿起毛筆,抬頭看了唐小莉一眼,“幫我磨墨吧。”
唐小莉點點頭,過去熟絡地研磨起來。梁傅一詫,沒想到唐小莉竟然這麼會。
“小時候爺爺喜歡練毛筆,我經常幫他磨墨。”唐小莉解釋道。
“我記得你說過我會讓你有爺爺的感覺,把我當爺爺不好嗎?”梁傅寫下一個完整的‘靜’字,側頭詢問。
……
鹿鳴殺氣騰騰地出現在梁家大宅外,白助理瞧見後快步迎來,“總統大人,您……?”
“唐小莉在裏麵?”鹿鳴沉著臉,漆黑的眸子裏煞氣翻騰。
白助理一驚,後退一步大叫,“A級情況!”
鹿鳴反應迅疾,揪住白助理的衣服把他整個人都擰了起來。
同行的保鏢湧上來,將鹿鳴四周堵得水泄不通。
“放下白助理!”一名保鏢習慣性地往腰間摸去,可惜沒能摸到麻醉槍,他這才記起進入梁家地界前槍已經被收走了。
“不要這樣……四周有狙擊手……如果你亂來……你會死的……”白助理呼吸困難,艱難地警告鹿鳴。
鹿鳴眯了眯眼,舉著白助理往前方一摔,然後一個騰身滾進了草叢中。
黑夜裏,一聲急促短暫的‘砰’聲極為刺耳。
是狙擊槍聲!
聽者雙腿發虛,抱頭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鹿鳴眺望著可以看到的哨塔,不斷尋找著可能的視線死角。
第二槍遲遲沒有響起,看來第一槍隻是警告,第二槍才是真章。
鹿鳴看到一張虛掩的門,剛想推門而入,卻被迎麵而來的一拳頭砸到了地上。鹿鳴翻身而起,滿腔怒意地衝進屋內,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揍了他。
“是你?”鹿鳴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有點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