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末的尾巴,早已經過了烈陽似火的時節,盛夏漸去,酷暑消弭,夜晚的暮色中更多出許多薄涼……
“唐天,不管你怎麼想,明年高考過後你就是不能出國!師師好不容易說服家裏的老太爺去明珠上大學,你不過去保護她,她出了事情怎麼辦?”
“董家的事情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師師能夠做出這個決定,是付出了多少勇氣?你就忍心看著她在陌生的地方生活學習?!
“唐大少,咱倆是兄弟,照顧師師這件事情我隻能托付給你。而且實話跟你說,師師上完大學,就會徹底從軍,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能夠爭取的自由!”
“唐天,你還是燕京圈子裏那個小有名氣的大紈絝嗎?你想出國,甚至連燕京都不敢再涉足一步,不就是擔心碰到汪明珠那個賤女人嗎?!三年了,你窩在這個小小的縣城整整三年,你還打算窩上幾年?!那個賤女人就真的沒辦法讓你忘記?!”
“就算你跟我翻臉,我這些話還是會說!明年高考,你要是不去上明珠大學,咱倆就再沒兄弟可做。這是不是威脅,你我心裏清楚。想好了,給我個電話;想不好,一輩子都別聯係!”……
幻影黑的大眾CC疾馳在恒州縣燕趙大道上,伴著一首略顯輕快傷感的英文歌曲《WeBlongTogether》,極速馳騁在一排排的絢爛霓虹裏。
雙手打轉,腳下猛踩離合,大眾CC在轉過一個彎路後,又向前滑出數百米,在一個道路交叉口停了下來。
想起白天在雅馨茶莊發生的那件事情,唐天的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可奈何和一抹難以發現的悲傷。
“臭小子,難道這還不是威脅?”唐天長出一口氣,盡量控製住自己暴躁的心情,神情慵懶的依靠在軟座上,眼睛瞧著前方,怔然出神。
曾幾何時,燕京唐家的大紈絝,能想到會淪落至如今連燕京都不敢再涉足一步的境地?那裏的人,那裏的事,就像一幕電影曾無數次出現在唐天的夢魘中,那個十分落魄遭到陷害夜晚,更是生長在心髒處的毒瘤,提醒著唐天時刻都不能忘記。
“噓!”
唐天雙手死死的把住方向盤,雙眼漲紅,身體緊繃,過了好幾十秒,直到紅燈亮起,唐天才從回憶中徹底清醒過來。
“滴滴滴滴!”
汽車鳴笛的聲音從車後刺耳的響徹起來,尖銳聲音不僅打亂唐天回憶的情緒,還打散了汽車內舒緩的音樂。
“響什麼響?著急趕死嗎?!”唐天不耐的皺起眉頭,目光向後視鏡望了一眼,旋即抽了回來,啟動汽車,大眾CC立刻向離弦的飛箭朝著前方跑去。
“那邊的角落裏怎麼回事?莫非是流氓在調戲姑娘?”
在唐天餘光通過後視鏡掃到的一個街道拐角處,六個打扮時尚、穿著前衛的小青年圍著兩名穿著時尚的女生嬉笑調侃著。
“我告訴你們這些人,趁本姑娘好好說話時趕緊滾蛋!不然我們叫過人來,把你們一個個打的半死。”一個梳著兩條羊角辮,鴨蛋臉的高挑女生雙手叉腰,對著身前這些小青年大聲嗬斥。但看她煞白的臉色和微微發顫的雙腿,就知道此刻她是在佯裝堅強了。
“哈哈,小妹妹,我們怎麼了?我們作為新時代的好青年,一不打劫二不偷搶,你讓我們滾蛋幹嘛?!再說了,這裏是誰的地盤?要滾也是你們滾吧?”一名身高一米七八的男青年嬉笑的調侃著,他臉上同樣稚氣未脫的表情,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左右。
“好啊!我們滾,我們馬上就滾!這可是你們說的!”羊角辮女孩聽了高個小青年的話,立刻嘴巴微張的應承下來,說完轉身拉扯著身後一名臉色白皙的女生就向北方走去,結果兩名少青年從後迂回過來,將兩人攔在了其中。
“你,你們幹嘛?!不要臉的東西,不是你讓姑奶奶滾得?”羊角辮女孩指著高個小青年就出口罵道,紅豔豔的櫻唇都顯得有些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