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身上鱗片很厚,還會變色,這讓我想起變色龍了,也就是因為這個本事,才讓它倆在夜霧裏顯得那麼神秘。
我和潘子剛開始沒挪地方,也尋思傷不到我們,但看到最後,我倆從心往外的被這種場麵震懾住了,也都往後退了幾步,騰出更大的地方來。
當然了,這場戰鬥最終勝利一方是劉千手,想想看,蜥蜴這種動物,尤其像壁虎、變蛇龍這類的,天生就以蟲子為食,它們鬥狼蛛,怎麼可能不贏呢?
六個狼蛛很慘,躺地上四個,另外兩個都被綠寶寶吃了。
在戰鬥結束那一刻,毒蚊殺手無力的把金色笛子丟在地上,整個人也有些頹廢的癱坐下來,這跟他剛才的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
他還輕聲念叨一句,說不虧是蠱王,他這輩子想贏,是沒希望了。
劉千手沒理會毒蚊殺手,反倒吹著金笛,把綠寶寶叫回箱子裏,把蓋子緊緊扣上。
毒蚊殺手又從兜裏拿出一個小鐵蒺藜來。他算計好角度,把鐵蒺藜握在手裏,讓其中一個尖刃露出來,還把它緩緩舉起來。
我想起孤狼的話了,也明白他當時說的啥意思了,他猜到了毒蚊殺手鬥不過劉千手,在鬥敗之時會有自盡的念頭,讓我想辦法救毒蚊殺手一命。
真的是因為性命攸關,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招呼潘子一起跑過去,一左一右的把毒蚊殺手架住。
毒蚊殺手被我倆弄的一皺眉,也沒掙紮的心思,反倒問了句,“你們要幹什麼?”
我先說幾句,反倒都是生命誠可貴之類的話,潘子更能整,又接著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尤其看毒蚊殺手這樣,也沒結婚,這麼死了可就太虧了這類的話。
我發現我倆都誤會他了。等我們說完,毒蚊殺手苦笑著回答,說他確實打過這個主意,要是鬥不過蠱王,就以死來表示對蟲師的忠誠,可等認識孤狼後,被孤狼勸了幾句,他覺得真要死了,反倒有些對不住蟲師,他現在想把舌頭割掉,再回到梅山守墓,用自己餘下的生命來讓蠱塚不被侵害。
我猜毒蚊殺手之所以要割舌頭,一定跟他們驅蟲驅獸有關,之所以能吹出怪異的笛音,全靠舌頭位置的變換。
看毒蚊殺手就勢要把鐵蒺藜送到嘴裏,我和潘子全伸手搶奪起來,但這次他打定主意了,發起力來。
我和潘子兩個人一同配合,竟掙不過他。
我看著鐵蒺藜離他嘴邊越來越近,他還把舌頭伸出來等待時,我是無奈到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劉千手說話了,他喊了句蠱奴。這引起我們仨的注意。
劉千手一邊擺弄他的金色笛子,一邊又對毒蚊殺手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要是想守在我母親身邊,我絕對支持,但我希望母親能回到西苗,那裏才是她的家,而且守墓沒有‘武器’怎麼行呢?真要有外敵入侵,你又拿什麼抵抗?”
毒蚊殺手被說的一愣,有些頓悟了。劉千手把金色笛子撇了過來,繼續說,“這兩個綠寶寶不適合繼續跟著我了,你把它們帶走吧,既然我這輩子都沒法回到西苗了,就讓綠寶寶替代我,跟你一起陪伴母親,陪伴蟲師吧。怎麼驅使綠寶寶,這金笛子裏夾著一張紙,上麵有說明,你看看就明白了。”
毒蚊殺手還是沒接話,隻把目光放在金笛子上。
劉千手不再多說啥了,招呼我和潘子上車,要繼續啟程。
其實我還想陪毒蚊殺手一會兒,但劉千手催的緊,大有我倆再不走,他就自己開車離開的意思。
我可不想被拋棄在這裏,這下也拿定主意,心說毒蚊殺手背負了新的使命,不會傻兮兮想不開了,我再留下來,意義真的不大。
我和潘子聽從劉千手的話,沒一會兒,我們仨坐著吉普絕塵而去。我趁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毒蚊殺手正跪在地上,拿出一副祈禱樣兒,這也讓我想到劉千手了,上一次逃離精神病院,他使用骨蠅時,也是這架勢。
我猜這又是生苗人的一個傳統,或許是因為他們專屬毒蟲戰死了,他們要給這些“手下”超度亡魂吧。
等緩了一會兒,我把精力又放在男女傀儡身上,說不好聽點,我們車上放著一個死屍呢。我倒是沒啥,坐在副駕駛上了,潘子顯得挺可憐,坐在後座上,左擁女傀儡,右抱男死屍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心說就這架勢,我們能回到烏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