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的槍聲依舊很密集,我估計不是援軍來了,而是這些凍突分子“內訌”呢。可內訌的原因是什麼?他們怎麼無緣無故的暴走呢?
陸宇峰本來正拖著這名凍突分子的脖頸,他這麼一摸,發現個異常。
阿峰把凍突分子翻過身,讓我們看後勃頸。我看到,這爺們後勃頸上起了個大包,看輪廓跟奧利奧餅幹大小差不多了,還是又青又黑的。
我第一反應是,他被毒蟲子咬了。但隨即又一頓悟,想到了毒蚊子,在梅山之行時,我們遇到過。
我把這猜測說給陸宇峰聽,還強調一句,“這裏離梅山那麼遠,怎麼也有這種怪蚊子?”
陸宇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們把凍突分子捆好了,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外麵槍聲全消失了後,我們仨小心的出了屋子。
乍一看,整個基地慘目忍睹,哨塔上掛著兩個死人,是那兩個哨兵,地上時不時就會看到一個死屍。甚至走上幾步,都能發現子彈殼,每個木屋都被流彈打得傷痕累累的。
就剛才這次內訌,我估計死了不下二三十人。
沙裏坤和黑老大都安然無恙,但沙裏坤老態盡顯,還拿出一臉頹廢兼沮喪的樣子。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這個將軍本來就是連長級別的,現在死了這麼多手下,一下給他擼到排長了。
沙裏坤扯著嗓子讓大家集合。
我們這些幸存者都聚過去。沙裏坤幾乎要跳腳了,問我們大家,“這是咋了,難道基地撞邪了麼?怎麼都亂開槍了?”
也真有人配合他,在他剛說完時,一名本來正撓著胸口的凍突分子突然狂笑起來,又要把AK舉起來。
也虧了他旁邊的兩個同伴反應迅速,一齊把他槍舉高了,突突突一陣響,一排子彈全打到空中去了。
這倆同伴又打幾拳,把這名瘋了的凍突分子弄暈了。沙裏坤被嚇住了,沒個正常臉色。
我們仨這時要是再不說點啥,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陸宇峰讓大家穩住,又湊到暈了這名凍突分子的身前,檢查一下,指著他胸口上的大黑包說,“看到沒?這就是問題所在,基地裏出現一群大毒蚊子,隻要被叮了,人就會神誌不清。”
有人不信,接口問,“基地裏一直沒這種大蚊子,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呢?”
陸宇峰接話回答,“還記得晚間那些黃花粉麼?蚊子一定被花粉吸引來的。”
乍一聽陸宇峰的解釋,讓人覺得有點荒唐,因為蚊子不該是吸血才對麼?但我記得,雄蚊子不吸血,專門吸食花粉。
我不是動物學家,對這次大蚊子事件根本想不太明白,不過我相信,陸宇峰這說話是對的,花粉是“導火索”。
陸宇峰這一番話也讓部分凍突分子擔心起來,他們都檢查起身子,看有沒有包。
沙裏坤想的是另一個方麵,他下了個命令,讓所有人把槍都丟在地上,然後趕緊撤離基地,先躲在外麵,等天亮了再說。
我們行動起來,都嗖嗖的逃了出去。
這次我們是有所準備了,額外的注意有沒有蚊子,沒多久,真有人打死一隻大蚊子。
這下更加讓陸宇峰的說法有信服力了,但讓我們很鬱悶的是,我們一直遠離基地一裏地之外,才沒再發現蚊子的蹤跡。
我們也不敢睡覺,全聚著坐在一起。這麼硬生生熬過一夜。這期間也有幾個凍突分子發病了,他們都是之前在基地裏被蚊子咬過了,經過短暫的潛伏期,毒性發作了。
天亮後,沙裏坤將軍當先站起來,搓了搓疲憊的臉,這老頭明顯都快熬不住了,他招呼大家返回基地,也要趁這一白天時間,做好防蚊滅蚊的準備。
我們都應一聲,一起往回走。
不過剛走到基地門前時,突然間,基地裏跑出七個人來。
這七個人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黑頭罩,都拿著一把微型衝鋒槍,領頭人還背著一把大狙。
我一看這打扮,明白了,這是援軍啊,我們仨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他們盼來了。
而且他們運氣真好,一定是趁著我們逃離基地後,偷偷潛伏進來的,他們穿的這麼嚴實,也避過了毒蚊子的襲擊。
沙裏坤這些人全傻眼了,因為他們都空著手。援軍的帶頭人喊了句話,我聽嗓音認出來了,這人是杜興。
他倒是也跟沙裏坤認識,他喊得是,“將軍,別來無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