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基地幾乎是木質為主,中間是木屋,外麵是木樁子釘的圍欄,大門口有兩個三米高的哨塔,上麵各自站了一個人,還都配著一支重機槍。
他倆都很精神,我們這些人離老遠就被他倆發現了。他倆立刻把重機槍調頭,對準我們喊著問,“誰?”
我們中有個凍突分子,三長兩短的吹起了哨聲,這一定是聯係暗號。
哨兵也立刻回了聲哨,隨後接觸警惕。
我們一起走進去,在經過哨塔時,我心裏有些不得勁,這兩挺重機槍可是個麻煩,如果援軍真想端掉這個匪窩的話,兩挺重機槍全力開火,無疑有一夫當關的架勢。
我又順帶看了陸宇峰一眼,他也在偷偷打量重機槍,麵上沒表露啥,但心裏一定琢磨呢。
凍突分子先把我們帶到一個屋子裏,這裏沒有床,隻有一個大矮桌子和幾個木墩子,四周牆壁上還掛著一些獸頭,牛的、羊的都有。
我猜這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凍突分子讓我們坐著等,他又去叫首領。
我本想坐在木墩子上,但黑老大不讓,說我們站著等人,顯得有禮數。沒多久,有個老人一邊穿著外衣,一邊走進來。他背後還跟著那兩個凍突分子。
我打量這個老人,他穿的是一件褪了色的軍服,這軍服可有年代了,估計是解放戰爭時期的。
他還能穿這件衣服,說明他這軍服是大有來曆的,另外也能說明,這老人比較古板。
黑老大認識老人,客客氣氣打聲招呼,又給我們仨介紹,讓我們叫他沙裏坤將軍。
我對沙裏坤沒啥感覺,但一聽到將軍這個詞,心裏覺得可笑。按我的理解,能稱作將軍,在軍隊裏怎麼說也得是個軍長或者司令吧,他這個基地撐死也就百八十人,最多算個小連長,怎麼也將軍將軍的叫著呢。
我沒表露啥,也像阿峰一樣,低調的不說話。
沙裏坤將軍對我們仨也不咋在乎,他招呼我們入座後,隻跟黑老大交談。
這時候有個女子進了屋,端來四個木瓢,裏麵放著纏了肉絲的米飯,我們一人一木瓢,也沒筷子,就拿手抓著吃。
我們仨是奔著吃飽去的,但黑老大隻是意思一下的吃一點,就顧不上了,他又讓我們都把麵粉掏出來,他恭敬的雙手捧著,送到沙裏坤麵前,還說請將軍務必笑納。
沙裏坤對這批貨很在乎,他盯著瞧了瞧,滿意的哈哈笑了,又對黑老大說,“你是我的好朋友,走吧,去我家睡一宿,讓我女人好好招待你。”
我聽得眼都直了,但不是羨慕,而是覺得這是基地的傳統麼?自己女人還能隨便借的?
黑老大不推卻,陪著笑跟將軍一起走了。我們仨被拋棄在這裏了。
但也不是沒人管我們,等吃完了,有凍突分子走進來,帶我們換地方睡覺去。
我們來到基地的一個角落,這裏有個空房子,我對比看了看,發現這房子是基地裏最小的。
我們仨也不在乎這個,跟凍突分子道個別,又自行走進去。
這裏有個大炕,沒電燈卻有油燈。我們就點上油燈,圍坐在炕上。
我是有啥說啥,發表了自己悲觀的看法,又問陸宇峰,這兩天我們怎麼辦才能給援軍爭取到更多機會,另外我們怎麼跟援軍取得聯係呢?
陸宇峰這次跟我一樣,也得不到更多消息,他沒啥觀點可發表的,卻一直安慰我,說這次任務妥妥的,一定會順利完成。
這樣聊了一會,我發現我們仨也沒啥可商量的,外加吃飽了人犯困,我就建議,我們睡覺吧。
可剛躺下來不久,外麵傳來敲門聲。我們仨好奇,不知道這時候誰能來?
陸宇峰還先問句,“哪位?”
外麵有人用稍有生澀的普通話回答,“開門,將軍讓我送點東西過來。”
潘子嘿嘿一笑,我明白他想啥呢,但我覺得不太可能,這是基地又不是青樓,哪有那麼多女人。
陸宇峰下了地,把門打開了。
外麵這人也是個凍突分子,他看了看陸宇峰,又看了看我和潘子,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袋子,舉著說,“這是上好的煙葉,將軍讓我帶來給你們抽抽。”
陸宇峰說了聲謝謝,又要伸手接過。
可這凍突分子死捏著袋子不撒開,更不經過我們允許,就大步走了進來。
我覺得不對勁,心說看這樣子,這小子不僅是送煙來的,他還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