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方不僅有草坪,還出現一片下坡的樹林,武郎罵了句,一發狠,將車往樹林裏開。
這片樹林倒沒那麼稠密,樹與樹之間空隙很大,武郎隻要控製得好,摩托能在這裏穿梭。但真等我們進了樹林,卻出現一個讓人無奈的地方。
武郎穿梭時,總讓摩托急轉彎,我和潘子本來就坐不穩,他這麼一弄,我倆在搖擺下,好幾次都差點落下去。
潘子實在忍不住,他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對著武郎後背拍了一下,建議道,“我說哥們,直升機打不到咱們了,你慢點開行不行?”
這時的武郎表情很怪,他聽完潘子的話,不僅沒正麵回答,反倒罵了一句說,“巴嘎,你以為我不想減速麼?摩托出岔子了,刹車壞了。”
我當時眼就直了,現在的車速少說有六七十邁,要是沒刹車,我們怎麼停下來?難道用腳磨地試試麼?我倒不是心疼一雙鞋,而是覺得我們磨破鞋底子也不會管用。
更巧的是,遠處灌木叢還突然茂盛起來,我們要是開車鑽到灌木叢裏,視野麵不好,那不瞧等著撞車麼?我們各自想辦法,但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摩托衝了進去。
我們害怕了,尤其黑老大,還把胳膊擋在眼前,哇哇直叫著。武郎倒是挺會安慰人,他大吼著讓黑老大穩住,也讓我們淡定,說信他的準沒錯。
我聽這話心裏穩定不少,因為之前就是武郎拿的注意,我們才出奇招一起滾下懸崖,成功越獄的,雖然跟他是敵對關係,但我覺得,這假日貨或許真有些本事才行。
實際上我大錯特錯,摩托又往前瞎開了一會兒,砰的一聲狠狠撞到一棵樹上。
我們身上都帶著慣性呢,冷不丁一停,我們幾個全都飛了出去。
就說我自己,整個人跟個逗比超人一樣,橫著在灌木叢裏飛出去挺遠,最後又狠狠摔在地上。
我麵衝下,一下嘴裏啃了一大口草,身子也像快散架子了一樣。
我哼哼呀呀的抬起頭,先把草吐出去,一時間覺得嘴裏澀澀的,很不是滋味。不過我也不能總趴在地上。
我強忍著疼痛,慢慢爬起來。我看渾身上下全是草穗子,估計頭發上也不少,就是沒個鏡子,不然照一照,我保準是個乞丐形象。
我想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又在灌木叢裏摸索著走了一通。
我先發現了黑老大,這爺們比我慘,他整個人掛在一個樹杈上,屁股撅的老高,雙手雙腳都無力的耷拉著,明顯暈了過去。
我沒理他,又發現了潘子和陸宇峰,潘子趴在草地裏人事不省,陸宇峰跟我差不多,隻是摔了一跤,並無大礙。
至於那個假日貨武郎,他下半身還在摩托裏,上半身卻探出摩托,撞在樹幹上。他受傷挺重的,腦袋跟個血葫蘆一樣,但意識尚在。
我和陸宇峰先湊到一起,我倆一起抬頭看,那輛直升機本來一直在樹林上方轉悠,我們這次撞車,它一定有所察覺了,還猛地一調頭,奔著遠處去了。
我猜直升機是找地方停降,再組織人手過來抓人。
我知道時間不多,建議陸宇峰趕緊把潘子和黑老大救醒了,至於武郎,我們四個串換著背著,帶他一起逃吧。
陸宇峰沒同意,他指了指武郎,不多說啥,踉蹌走過去。我搞不懂阿峰的意思,但也跟隨著。我倆來到武郎麵前,武郎想坐起來,卻沒那條件,隻能用眼睛望著我們。
陸宇峰扶著樹,蹲在武郎旁邊,他盯著武郎看一會兒,說了一個秘密出來,“知道麼?傻小子,我們仨都是警方線人。”
武郎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先是詫異,又狠丟丟的,想跟我們拚命。
陸宇峰搖頭笑了笑,那意思武郎知道的太晚了,他又伸出雙手,抓著武郎的腦袋,對著樹幹砰砰撞了幾下,又對武郎脖子戳了幾拇指。
正常人遇到阿峰這種打法,保準也暈了,更別說武郎了。而且估計武郎這一暈,三五天內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陸宇峰又帶著我,一起合力,將武郎拽離現場,找個不顯眼的灌木叢,把他藏起來了。
阿峰的意圖,隻要黑老大找不到武郎就行,等之後警察來搜查時,必定會發現這昏迷的倒黴蛋的。
我倆幹完這事,又都趕回去,這次黑老大身邊再無外人了,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剩下就看我們三基友怎麼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