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看不下去,把侏儒鸚鵡逮住,放到屋子外麵去了,心說反正白天也不需要它,讓它去林子裏找食吃吧。
陸宇峰在二樓足足待了半個鍾頭,才又背著行李包走下來。
他沒啥異常表情,看到我時,還不漏聲色的微微搖搖頭,這讓我猜到,組織還沒把電筒密碼破譯出來。沒想到這密碼竟有這麼複雜。
我們一直等到中午,正好聚在一起吃帶來的食物。呂政又來了,這次他沒背著弓掛著刀,顯得很隨便。
他進來後一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的速食產品,就連連擺手說,“上午我獵到三隻勺雞,用石鍋炒了,自己吃不完,請你們過去吃。”
在昨晚見到他時,他可是跟我們明算賬,但現在卻擺明了請我們白吃飯,我知道經過短短不到一天的接觸,他把我們當朋友看了。
我們也不想吃速食產品,這玩意兒沒多大營養,更不如有熱乎乎的飯菜有吸引力。
我們仨都沒拒絕,這就要跟他走。但宛小寶沒動地方,她看著褚成梁,說要照顧他。
想想也是,我們不能把一個病號單獨留到這間屋子裏。陸宇峰就跟宛小寶說,“我們仨先去吃,一會回來給她帶點。”
在烏州,我們都用鍋來燉雞,但呂政這邊,是幹鍋這種吃法,配著幾種野菜與調料,獨有一番風味。
他還請我們仨喝了酒,其實這酒度數不高,就比啤酒猛一些吧,但我們吃飯的氣氛很好,有說有笑,沒多久也都弄得麵紅耳赤。
正當快吃完的時候,我聽到他家屋外突然有人敲鑼,當當當的,顯得很急躁。
呂政很敏感,最先站了起來,我們仨都望著他。
呂政說,“村裏但凡出現大事,都會敲鑼的,咱們出去看看。”
我挺納悶,心說剛才還好好地,也沒地震也沒下雨,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呢?
我們出了屋後,發現也有村民出來了,他們都往一戶偏僻人家那裏趕去。呂政也招呼我們順大流過去瞧瞧。
這家真熱鬧,屋門前站滿了人,但我們四個大老爺們也不怕擠,一邊借光一邊讓讓的,全鑽了進去。
我沒做好心理準備,冷不丁看著屋子正中間躺著一個死人時,愣住了。
這是個女的,衣衫不整,死相也真慘,她脖子都快被砍斷了,隻剩一點皮在那當啷著。滿地的血,還有一些掙紮過的痕跡。
還有兩個男子正蹲在屍體旁邊驗傷呢,另外有個幹瘦漢子,坐在地上一臉迷茫,眼角掛著淚,這幹瘦男子就該是死者的丈夫。
我是沒敢往前靠,尤其剛吃完飯,直反胃。陸宇峰和呂政沒覺得有什麼,湊過去一起驗傷。
陸宇峰是驗傷的行家,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先指著死者脖子,“看傷口邊緣往裏凹著,切口不那麼整齊,尤其部分地方還有輕微塌陷的痕跡,應該是被鈍斧砍出來的,凶手很殘忍,把死者殺死後依舊揮斧,才能弄出這種傷勢,至少砍了不下五次。另外,看死者胸口這麼髒,下半身褲子上有抓痕,凶手還試圖對死者非禮,隻是因為死者反抗,他這種惡念沒施展成功。”
隨後阿峰又掰了掰屍體的四肢,下結論道,“從僵硬程度和血液凝固顏色來看,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呂政聽得連連點頭,也拿出一副欽佩的神色看了陸宇峰一眼。
但我發現,其他人的眼神不怎麼對勁,尤其在陸宇峰說話期間,本來驗傷的兩個男子,對陸宇峰有種敵視的感覺。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幫二百五,不會以為陸宇峰是殺人犯吧?
這時候,不知道誰從門外喊了一句,把現場氣氛弄得更加嚴肅。
他說,“我們村子一直很太平,自打來了五個外地人後,一天之內,失蹤一個人,死了一個人了。”
他說的失蹤人口,就該是我們在林子裏遇到的那個戴鬥笠的死者。隻是我們回來後,一直沒機會跟村裏人說這事,在他們眼裏,還不知道這人已經死了,都以為是失蹤了。
當然了,現在不是談論戴鬥笠死者的時候,我們得找證據表明清白。
我指著呂政,跟大家說,“我們是外來的沒錯,但沒殺人,這兩個小時之內一直跟呂政在一起,他可以作證的。”
呂政也立刻點頭,給我們洗脫嫌疑。
但那個一直坐著哭的幹瘦漢子,突然發話了,他指著我們仨問,“你們一共五個人,你們仨跟呂政吃飯喝酒的,是沒嫌疑,那另外兩個呢?他們難道不會偷偷過來施暴殺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