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警察做虧心事,一下跟綏遠村的事聯係起來,而且我猜測,鴛鴦盜一定在給電視神秘人賣命,那神秘人引導我們去了綏遠村,又在關鍵時刻給我們郵寄了錄音帶,他一定是在利用我們幫他做事呢。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目前還搞不清楚。
我上來癮頭了,試探的繼續問曹元,“那警察叫什麼名?”
曹元還想回答,隻是他話到嘴邊卻最終沒說出來,陸宇峰在關鍵時刻使勁咳嗽起來,還擺手對曹元說,“我身體不舒服,你幫我叫下醫生。”
曹元更在乎陸宇峰,也不跟我說啥了,大步跑出去。可曹元一走,陸宇峰就不咳嗽了,反倒扭頭看著我,嘿嘿笑了笑。
他這明顯是笑裏藏刀,意思是讓我別問那麼多,我心裏一歎氣,知道自己這次套話又失敗了。
這樣一來,我們仨又在醫院調養半周,在一天上午,一同出院了。
我和潘子被調檔了,也不用跟李峰彙報什麼,後續事宜全由陸宇峰負責,他回家後就拿出無線通訊器,說跟上頭聯係一下。
我和潘子不想打擾他,也多少有點回避的意思,就找借口出去溜達一趟。
潘子沒目的,就想瞎走,但我想去一個地方。
我們開著那輛摩托,一起去了鬼大廈,就是那晚我們跟蹤黑靈媒,遇到電梯邪門事件的地點。
可一段時間沒見,這裏變樣了,我們來到那個電梯門前時,正看著兩個維修師傅在忙活著。
我問了一嘴,師傅告訴說,這大廈的電梯早就過了保修期,現在正搶修呢。
我心裏一歎氣,知道那一晚我和潘子是白被嚇唬了,什麼十八層、電梯裏有鬼這些,其實還不是因為電梯有毛病,程序錯亂導致的麼?
在我倆還沒走的時候,打樓道裏出來一個人,他見了我們還打了聲招呼。
我扭頭一看,是黑靈媒,他一定又去這樓裏給誰家驅邪消災去了。
我們之前一直錯怪他,我突然有種很不好意思的感覺,心說我們被這“黑鬼”的外表騙了,有時候長得惡不一定是惡人,長得善未必就是好人。
黑靈媒倒是沒什麼,還跟我們開了句玩笑,他又拿手機給我們照了一張照片,給我倆瞧瞧說,“你們現在噩運沒了,可以隨便外出了。”
看我倆古裏古怪的沒接話,他笑著往外走。
我看著他背影,終於憋不住問了一句,“大師,你認識張智麼?為什麼在家裏擺那個神龕呢?”
黑靈媒停下腳步,也沒轉身,就側個腦袋想了想說,“我不認識什麼張智,我隻知道,我那個同為靈媒的朋友,他心裏有邪念,而且他家的壞小子也心不好,我沒權利去阻止他們作惡,所以我隻能盡力去打消他們心中的惡念,讓他們多來我家坐坐,甚至過夜。”
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黑靈媒邁著步走出大廈。
我心說在我們去找黑靈媒的那一刻,他一定知道很多事了,卻選擇閉口不言,從這角度看,他也有罪,但他又沒作惡,反倒試圖讓白靈媒他們慢慢變好,從這方麵看,他還有點功勞。
我一個做線人的,也辨別不了他到底該不該定義為罪犯了,最後我也懶著琢磨,心說反正有隴州警方呢,再出什麼事他們去忙活就是了。
接下來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招呼潘子一起走出鬼大廈。
雖然麵上看,這靈媒詛咒案是結束了,但我知道,我和潘子是越陷越深了,整個案件外的局中局,已經牢牢把我倆跟陸宇峰這些人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