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倆剛躺下沒多久,潘子又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被他嚇了一跳,尤其他那眼神,都慎得慌,我就問他幹啥。
潘子有點愣,在我問完好一會,他才猛地緩過神來,跟我說,“我咋想尿尿呢?”
我算服了這爺們了,剛才他出了那麼多汗,晚上也沒咋喝水,怎麼夜裏還來尿意了呢?
我看這屋裏也沒尿盆,就跟他說,“你去外麵找個空地,隨便解決一下不就得了?”
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讓我陪他去一趟,這村裏古裏古怪的,他怕自己出去有危險。
這理由讓我無法拒絕,而且我也真不想潘子出事。我倆出去後,繞到了瓦房後麵,這裏就是一片荒草地。
我趁空還跟潘子念叨一句,讓他晚上看人別直勾勾的,太嚇人了,可潘子聽完我這話顯得莫名其妙,還反問我,誰看人直勾勾的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馬虎眼,也就權當隨便提一嘴,並沒太深究。就當潘子剛解完手時,有一陣微弱的笑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笑聲是嗬嗬的那種,跟之前嘻嘻嘻的鬼笑聲又不太一樣,要不是我倆敏感,這笑聲極容易被忽略掉。
潘子正拉“雞架門”呢,被這笑聲一嚇,都亂分寸了,一下拉快了,我也沒看清他把哪碰到了,反正難受的哼了一聲。
隨後他來了火氣,不過更有點害怕,拿出一副稍微變聲的語調跟我說,“這鬼笑也太他媽變態了,一路跟著咱們不說,到村裏咋還變味了呢?”
我倒沒像潘子這麼想,我品著剛才笑聲的來源,覺得它好像是從我們對麵瓦房那邊傳過來的。
我就說,“反正你也尿完了,咱們再去對麵看看。”
潘子臉色有些不對勁,問我,“咱們不是剛從那裏回來麼?屋裏也沒人啊。”
我回答不上來,滿腦子也是這種疑問。
我倆踮著腳又往那邊走,不過還沒等我們到地方,就聽到那瓦房後麵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這說明瓦房後麵有人,我倆互相示意輕點聲,又貼著牆壁往後麵繞,等趴在牆頭一看,這瓦房後麵有口井,有個胖老太太不知道啥時候來的,正背對著我倆,臃腫的坐在井旁邊。
隻一眼,我就看出來,這胖老太太是照片裏的那個胖中年婦女,沒想到歲月如梭,她現在已經是個老人了。
她根本沒留意我倆在偷瞧她,手裏攥著一頁紙,一邊看一邊扭頭衝著井自言自語。
我和潘子沒動彈,全靜靜聽她說些什麼。
她對井邊說了這麼一句話,“張家大嬸,你兒子讓我問你,還缺錢不?用不用他給你再燒點。”
隨後她又故意把腦袋往井邊探了探,嗯嗯哈哈應了幾聲後,又看著紙往下問另外一個問題。
她這舉動可把我和潘子嚇住了,我心說她這不明顯跟死人對話呢麼?尤其在那口井裏,難道真躲著一個鬼不成?
潘子更是忍不住把嘴捂住,差點嗚出一聲來。
或者是潘子這麼一捂嘴,弄出什麼小響動來了,那胖老太太突然停下來,狐疑的扭頭往我們這邊看。
我倆不可能被她發現,都急忙縮回脖子。這時候我有點小緊張,特意豎著耳朵聽著,怕那老太太往我們這邊走。
不過我擔心的情況沒發生,不一會兒,她又開始念叨上了。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甚至都快產生幻覺了,總覺得有個冰冷的手在摸我後脊梁骨似的,我對潘子使個眼色,我倆陸續後退,悄悄回到自己屋子裏。
潘子回去後就開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煙,雖然沒說什麼,但能感覺出來,他壓力很大。
我也覺得這次任務太棘手了,剛來綏遠村的第一晚,我們就遭遇這麼多古裏古怪的事,尤其更是遇到一堆破解不了的謎團。
我有種直覺,黑白照片裏的三個人,劉卉和胖老太太都已經出現了,另外那個婦女,我們早晚會見到她,甚至她也會已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跟我們見麵的。
我躺在床上,想著想著,最終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後半夜倒是再沒出現什麼怪異,不過這不代表著明天我們會消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