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我大男子主義,反正被她這笑法一弄,我心裏來脾氣了,心說管她是人是鬼呢,再咋滴她也是個小娘們,我倆就被這麼嚇住,太沒麵子了。
我還怕她聽不清我說話,故意清了清嗓子,說我倆從烏州市來的,被上麵安排到綏遠村做實習老師。
那女子聽完更來了興趣,接著問我,“那你們有介紹信麼?”
要不是她看著太詭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在居委會工作的,怎麼跟查戶口似的呢?我和潘子頭次來這種荒郊野外,如果能找個人問問,也能少走點冤枉路,雖然我不想給她看介紹信,不過為了能跟她接上話,隻好忍了。
我一摸背包,把介紹信拿出來,拽著潘子一同走過去,把介紹信遞給她看。
離得近一些後,我看這女子的臉被燒祭的火光襯托的紅撲撲的,這倒讓我少了一絲顧忌。她接過信後就當著我倆麵,打開仔細瞧了瞧。
我和潘子沒說啥,靜靜等著她看完。
我發現這女子看介紹信時,表情有點古怪,貌似有一種猶豫的神色在眉間出現,也不知道她腦子裏琢磨啥呢。
我也猜過,難不成剛才那鬼笑就是這妞兒叫喚出來的?但我立刻又把這想法否定了,剛才出現鬼笑聲的地方,離這很遠,就算她嗓門再大,練成了傳說中的獅吼功,也可不能把笑聲傳出去。
女子看完信後,把它折起來,又遞給我說,“我也是綏遠村的一名老師,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了,這樣吧,你們等我把紙錢燒完的,我帶你們去綏遠村。”
我一聽這話,心說那感情好啊。本來我和潘子打定主意在旁邊站著看她燒紙,但她卻突然提出一個要求,讓我倆跟她一起燒。
這要求也挺難為人的,我跟墳主都不認識,燒個什麼勁啊?不過看那女子一臉嚴肅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和潘子互相瞧了瞧,隻好再依了她一次。
為了能燒的快一點,我一把一把的抓紙錢,往火堆裏丟,這期間那女子一度停下來幾次,扭頭注視著我倆,這讓我覺得,她讓我倆燒紙錢是小,借機近距離觀察我倆才是真的。
等紙錢燒完了,拜祭結束了,她又把木盆抱起來,招呼我倆跟她走。我一看她走的方向,心裏咯噔一下,因為她帶我們往裏走,說白了,這麼走下去,豈不是離那土路越來越遠了?
潘子也察覺到不對勁,他吆喝一聲把女子喝住,指了指身後。這女子挺聰明,知道我倆啥意思,她解釋說,走那土路其實繞遠了,這裏有近路,跟她走不出半小時,就能趕到。
我半信半疑的,還想接著問幾句。不過她說完就悶頭往前走,大有不再搭理我倆的意思,我和潘子無奈,隻好跟著。
我倆都保持警惕呢,一旦遇到啥不對勁的,我敢保證,我們會第一時間扭頭就跑。
這女子走路怪怪的,邁步特別小,走的是那種隻有古代才流行的小碎步,這麼一弄可好,我和潘子隻能慢悠悠的在後麵跟著,尤其我發現我倆還不能盯著她腳步看,不然有種要學她走路的衝動。
估摸過了二十多分鍾吧,我們來到一個下坡,我往坡下望了望,發現這女子沒騙我倆,眼前真是一個村子。
這村子一看就沒通電,整個黑壓壓一片,還跟剛才那片墳包一樣,零零散散的分布著。這女子估計是走累了,站著歇了一會,趁空跟我倆說,一會她先帶我倆去吃點東西,再找個住的地方,等休息一晚,明早再帶我倆去學校報道,但進村時要注意,一定別喧嘩,不然村裏的狗醒了,就會亂叫,那樣太擾民。
我和潘子都點頭應著,我發現潘子有點心不在焉的,等我們繼續啟程時,我趁空問了潘子一句,他剛才想啥呢。
潘子跟我沒啥可避諱的,他把頭湊過來,低聲說,“杜睿,我咋覺得不對勁呢,你說綏遠村和那片墳場分布的那麼像,不會說這村子就是那片墳場吧?”
我被潘子這話刺激到了,腦神經都跟著砰砰亂跳。我想起趕驢車老頭的話了,綏遠村鬧鬼,但就算它真是個鬼村,為了任務,我們也不能退縮。
我口不對心的回了潘子一句,“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