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路(2 / 2)

我就跟潘子說,“咱們過去瞧瞧。”

我們當線人的不能配槍,但都養成一個習慣,在襪子裏藏一把彈簧刀。我倆把刀拿出來,一前一後往那走。

在離白東西五米開外的地方,我們停下來。我發現這段期間它一直沒動。正巧我腳下有小石子,我就隨便撿起來一塊,對它撇了過去。

我撇的挺有準頭,小石子哢的一下打在它身上,又隨即彈開了。我被這哢的一聲一刺激,心裏想到一個可能。能讓小石子發出這種聲響,說明這白東西也挺硬的,我心說難不成這玩意兒是一塊外表長著苔蘚的石碑?

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還罵了一句他媽的。

等離近後,我發現這白東西長寬都有一紮,被雜草包裹著,我用刀尖在上麵戳了戳,刮了些白毛下來。

這些白毛確實是苔蘚。我又四下看了看,心說既然這是個石碑,又當不當正不正立在這兒,那它一定有什麼講究,弄不好上麵還會刻著字。

我倆是初次來這個偏遠山區,冷不丁遇到怪事,難免要謹慎一些,我對潘子說,“咱們別急著走了,用刀背把石碑清理下,看看上麵有什麼信息沒有。”

潘子點點頭,我們分頭行事。

我主要刮前麵這個麵兒,我發現彈簧刀是個掛苔蘚的利器,刷刷幾下子,就把這一麵弄得異常整潔。

借著月色,我看到上麵還真寫著字,還是那種楷體的——綏遠村。潘子有點楞,誰知道他咋想的,竟刮起頂部來,按說誰見過石碑頂部能寫東西的,不過他這麼誤打誤撞,還真有個意外發現。他咦了一聲,又拽著我看。

我知道他肯定發現了什麼,就湊過去看一眼。

這石碑頂端露出一條大縫子來,乍一看,這縫子就跟自然裂縫差不多,隻是它特別的直,邊緣特別整齊。

潘子搶先說話,指著石碑,“這玩意兒被修過,有斷層。”

我讚同這說法,說白了,這石碑以前沒這麼大,隻是後來被改造了,在它原來的碑麵上又貼了一個新“招牌”。

潘子先用手摳了摳這裂縫,說感覺這斷層沒那麼牢,用腳就能踢開。他又讓我往旁邊躲一躲,接著抬腳對準石碑踢上了。

潘子有一股子蠻勁兒,十多腳踹過去,斷層就鬆動了,裂縫也越來越大。我不想讓潘子累到,趁空把他換下來,同樣用厚底皮鞋往石碑上招呼。

我沒多想,就合計怎麼用勁把石碑踹裂,但這期間出現一個意外。

潘子把臉往前湊了湊,想近距離觀察下石碑鬆動的情況,就這時候,石碑裏嗤的一下噴出一股水來。

這水正嗤到潘子脖子上,我隔遠看的清楚,它竟是猩紅色的,還順著潘子脖子緩緩往下淌。

潘子本來隨意抹了一把,但看到手心紅一片後,他愣住了,嘎巴嘎巴嘴,一時間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雙腳倒騰著往後退了幾步。

我能猜出來潘子想啥呢,這水看著跟血一樣,還從石頭裏噴出來的,換做誰冷不丁攤上這事,都得害怕。

我顧不上研究這石碑了,趕忙拉住潘子,讓他別亂動,又順帶著往他脖子上摸了摸。

憑手感,這水挺稠的,還真有點血的意思,但我又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發現味道有點甜,跟血那種腥味完全不同。

我有個猜測,指著這石頭說,“潘子,我猜石碑裏長了什麼植物,剛才我踹石碑時,把它弄斷了,這才噴出一股汁水來。”

潘子仍有些不信的看著我,我就壯著膽子往前湊了湊,又把刀伸了進去。

我將刀從上到下劃了一遍,當劃到斷層中間區域時,發現刀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腰間掛著一個電筒,就又拿電筒往裏照了照。

我看到裏麵確實有種植物,這植物不長葉,全是小碎枝條,像血管一樣亂七八糟的鋪著。

我就挑著一處用刀來回搓了搓,把一小片枝條割斷拿出來,我看著它想起了楊謝草,這草還是有次無意間跟朋友聊天時打聽到的,我雖不敢斷定眼前這植物是不是楊謝草,但楊謝草的汁水就是紅色的。

我又把它遞給潘子。潘子剛開始就是盯著看,後來膽子大了,也用手把植物接了過來,“把玩”一番。

我給潘子緩口氣的時間,接著招呼他一起,用彈簧刀把斷層裏麵清理一下,這期間也偶爾會噴出一股紅水,但我倆不怎麼在意了。

最後我倆合力,把斷層掰開。在它露出廬山真麵目的一刹那,我看到這上麵畫著一個人臉。

這人臉畫的很粗燥,隻能依稀瞧出個輪廓五官,不過整體看起來,他在猙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