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十裏長亭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曆經了離別到達西戎,卻覺得舉國上下氣氛實在是詭異得緊。
就說因為他們這兩個不省心的來西戎,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防備吧,守城禁軍多了一倍,巡邏隊的間隔時間卻短了一半兒,這麼大力度的防禦,若是有人說這裏沒有出什麼事兒他都不信。
“姐姐,”柳新輕輕的撞了撞柳初的肩,依舊是從前的稱呼,“你覺得西戎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
自從出了北晉都城,柳新一貫的作風又回來了,整日裏嘻嘻哈哈的沒有個正經模樣,此時見人國內情況有異竟然明目張膽的表現出自己的幸災樂禍,也是十分的有魄力。
“不管如何,”這樣想著,柳初沉聲道,“都不會是什麼小事兒,你這般模樣是覺得我們一路太過一帆風順風平浪靜了嗎,還不快收斂些?”
被柳初這麼一說,柳新倒是收斂了許多,隻恨不得在自己臉上貼上乖寶寶幾個字。
“二位可是柳小姐和柳少爺?”
還沒有嘚瑟多久,便有人迎了上來,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帶著人就往西戎皇宮走去。
柳新極為不願這樣像是被人壓著一般的走,卻在柳初的震懾下不情不願的跟著走了。
最開始答應的時候,她隻是為了離開北晉,放手讓孫斌去做所有事情的一個借口,但是當她越來越接近西戎京都,就越來越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自從進了西戎地界兒,就有人一直跟著他們,但是卻沒有惡意,當初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想來或許是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和行程吧,這一次或許真的不應該用這樣愚蠢的借口。
“到了,得罪兩位了,還請勿怪,請進吧。”
領頭的人將他們帶進東方慎養病的寢宮,柳新大吃一驚,若是有什麼事兒應該也是在禦書房,怎麼就把他們被帶到寢殿了?
他們的疑問很快的得到了解答,半躺在龍床上的東方慎已經看不出數月前的模樣,臉頰凹陷得不成樣子,就是看起來十分有力的手,也僅僅隻有一層皮包裹著骨頭,整個人都已經油盡燈枯了。
“你們來了,”東方慎看見他們精神似乎好了不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殷姑娘可否答應?”
他叫了柳初前世的姓氏,眸色一冷,卻又聽東方慎道,“你可以來接手我的國家嗎,我相信殷姑娘可以將它帶到輝煌,你……答應嗎?”
一向強勢的人這麼虛弱的躺在床上,柳初有些心軟,她也跟東方慎有過一定的接觸,知道這人向來是以家國天下為重,就像是他在賀北晉新帝登基之時的咄咄逼人,也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國家還有百姓盡力的爭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剛剛想要說話,卻順著柳新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東方懷直挺挺的坐在陰暗處的椅子上頭,看起來似乎頗為不正常。
“東方懷?”柳初眉頭緊皺,“你怎麼在這裏?”
東方懷沒有說話,柳新快步走過去搶先為東方懷把了個脈,“脈相這麼紊亂,又是這般模樣,東方懷,想不到你也會被人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