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魏部長軟弱的一麵(2 / 2)

魏東嫻聽見他全無反抗地供認了一切,竟然身子一軟,歪在地毯上,心頭涼透,失魂落魄得像聽見了多麼絕情的話。她忽然後悔拿酒潑他臉,後悔發脾氣,因為大獲全勝的她反而六神無主了,隻能張口無聲地遙望他走遠的背影,揪心地期待他回頭一望,渴望他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麵,期待看見自己投降的表情,奢求他看見自己傷心的樣子,心驚肉跳地幻想他是否會心軟安慰她,奢望他是否會佯裝認錯,盼望他拿溫暖的謊言來騙她,至少哄幹那臉上斷線的淚珠。

莊言沒回頭,繼續往外走。

魏東嫻忽然哭的飲噎難止,低頭拿手背揩臉,斷續抽泣著嚷道:“拿……拿我當棋子就直說好了!拿那些忠心不渝的話哄得我天旋地轉,又拿花雕酒灌得人興高采烈,我還以為有些人忙得要先同居後戀愛呢。結果酒還沒醒,就給人晴天霹靂,叫我明白,什麼忠心不渝,什麼過夜留宿,都不過是計劃裏有條不紊的一環而已!你現在說這些貶低自己的話給我聽,是對我發脾氣的懲罰麼!”

莊言的腳步在門口停了。站了半天,像石雕活了似的轉身回來,移到魏東嫻跟前,軍袖終於難得地從大衣中間伸出來,黑手套捏著一方雪白的麵巾紙,遞在魏東嫻麵前。

魏東嫻一直在低頭揉淚,看見一張紙巾遞在麵前飄蕩,才知道他原來沒走,心裏又恃寵任性起來,接過紙巾,嘟囔著繼續發脾氣:“你不留我哭半個小時再回來查看死活嗎?這就罰夠啦?”

“誰敢罰你。你潑的好,你潑得對。我留你過夜的時候,就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心理準備了。”莊言垂著睫毛俯瞰小嫻,小聲告訴她:“我想告訴你,我變成了一條惡棍,而且不思悔改,基本上會越走越遠,什麼高僧都難拉我回頭了。我做的事情,以後你不要問了,免得幾十年後國際法庭秋後算賬,還波及你去當汙點證人。”

魏東嫻揩臉的紙巾濕透了,攤開手說:“我還要。”

“什麼?”

“紙。”

莊言的大衣哆嗦了幾下,手伸出來,又遞紙給她。

魏東嫻低頭,左右揩淨臉,仰頭可憐巴巴地問他:“腫了嗎?”

“什麼?”

“眼睛哭腫了。”

“還好吧。敷兩片黃瓜就好了。”

“下午要錄節目,你給我揉揉,你不是會氣功嘛,手心忽冷忽熱的。”

“好。”莊言轉到她身後,任她靠在自己腿上,雙手覆上她雙眼,替她按摩。過了半晌,莊言才冷不丁問:“你不跟我劃清界限嗎?”

“那種難過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了。我下午還要錄節目呢,我很忙的。”魏東嫻軟綿綿地倚在他腿上,像疲憊地靠著椅背,氣若遊絲地嬌聲叮嚀:“不要再提醒我那些事了。”

莊言不說話,慢慢給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