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殤卻對莊言頗有微辭。他負責第一縱隊已經多年,對囚徒的危險性深有體會,所以叉著腰指責莊言:“你沒等黎塞留提供掩護,就帶著一隊憲兵就直接找囚徒肛正麵了。一隊憲兵在囚徒眼裏就是14隻螞蟻,你很可能屍骨無存。”
VV看邢殤一眼。
邢殤攤開雙手向VV解釋:“他太莽撞了。囚徒曾經生吞過邊境部隊的一個加強團。從那以後,我們從來不會派戰鬥旅以下的單位去攔截囚徒的逃跑路線,這是血的教訓。”
VV攥住了心口,緊張地回頭看莊言。
“我帶著你就死不了。囚徒不會在棲鳳基地裏殺死第一縱隊的特勤執行官。隻要假裝是毫無頭緒的偶遇,囚徒就會克製自己,與我們分道揚鑣。”莊言低頭嘬一口煙,說出的話發人深省:“它們也要控製風險。”
維內托茅塞頓開,拍手笑道:“所以你才沒吃醋,還特意圓場,假裝出一幅毫無頭緒的樣子,讓囚徒以為你誤打誤撞地攪亂了它的計劃,而不是有意為之,這樣它才會選擇息事寧人,是嗎?”
“是的,隻要讓囚徒以為他在暗,我在明,囚徒就會珍惜這份主動權,不會主動暴露自己。”邢殤叉腰點頭,不得不承認:“莊言將囚徒的心思摸的很準,所以我才敢跟他賭。”
維內托調皮地指著莊言:“你這個騙子。”
“假裝無知,是為了保護已經倒手的情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付出犧牲都在所不惜。”邢殤在這一點上力挺莊言。
“是的。如果囚徒知道它已經被我掌握了行蹤,一定會馬上修改計劃,我們將麵對成千上萬種嶄新的可能性。但是令它以為‘一切還沒有脫離掌控’的話,它就會暫時隱蔽起來,尋找下一次機會來暗殺你。”莊言低頭彈掉煙灰,抬頭凝望VV:“而我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碰你。”
維內托昂頭哼道:“算你稱職。”歡喜得想調皮,跑過去搖他胳膊說:“這次回來就不許走啦。”
莊言將煙頭擲在地上,踩上去碾成末兒,摸著VV的手背,鄭重說:“我不走啦,跟你形影不離。”
邢殤盯著莊言,看他什麼時候才說實話。
維內托歡欣雀躍時,莊言吐盡胸中煙霧,語重心長對維內托說:“VV,我們身為共產主義戰士,隨時都有為祖國的社會主義事業拋頭灑血的覺悟,是不是?”
“是呀。”維內托天不怕地不怕,囂張跋扈地攥拳道:“但是至今為止,試圖讓我拋頭灑血的人,不是因公殉職,就是逃之夭夭。不是姐姐覺悟低,而是敵人太弱氣,不給我當烈士的機會呀。哎呀!無敵真是寂寞呢。”她搖頭晃腦地歎息,一臉“江湖高處不勝寒”的無奈。
莊言噗哧笑的彎了腰,氣得VV跺腳捶他:“你笑什麼啊,我說的不對嗎!”
邢殤低頭點了根煙,他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