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悲憤的囚徒(2 / 2)

“哢嚓”一聲。工作艙的艙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進來。這個男人披著洗得發白的學術風衣,風塵仆仆的白襯衫領口已經發黃,高幫皮靴下還帶著以色列的泥,一步一個黃腳印。他臉頰瘦削,眼眶略深,推開門時還心急如焚地板著臉,扭頭看見躺在桌上的維內托時,突然驚訝挑眉,繼而綻放狂喜,失聲大叫:“維內托!”

Amaimon在電光火石間啟動光學欺騙程序,大水球似的身體和張牙舞爪的103隻“手術觸手”刹那透明、隱形,像從未存在過。

然後,囚徒Amaimon暴怒地撲向門口的莊言,手術刀在半空閃電飛舞,它能夠在一秒鍾內把莊言剔得隻剩骨架。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莊言居然出現在基地裏?

尉栩砸了兩千萬人民幣,一千萬美金,雇了不計其數的賞金殺手去料理莊言,怎麼可能沒殺掉他?那些無能的殺手讓莊言活下來了還是其次,此時此刻,莊言怎麼可能出現在基地裏?!

基地不是開啟三大封鎖令了嗎?不是與世隔絕了嗎?

莊言不是勒令停職了嗎?他的精神病處理決定上寫明了“帶薪停職一個月”,這特麼才過了幾天,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尉栩拚著身敗名裂、往身上攬了至少4項罪名,才順理成章、無可指摘地讓莊言從基地滾粗。他突然又從天而降是幾個意思?

尉栩白忙活了?

能尊重點兒尉栩的勞動成果嗎?

帶著打噴嚏吃進蒼蠅的悲憤,囚徒宛如一道肥胖的閃電,飛舞著周身利刃,衝向莊言。

他決定殺掉莊言,然後再去和尉栩討論善後事宜。總之,謀殺維內托的良好機會,Amaimon絕不甘心就此收手。

然後Amaimon看見了門外侍立的兩排製服筆挺的憲兵。

囚徒險些把體內的靈能物質嘔吐噴薄出來,它悲憤地驚呆在半空中,咬牙切齒地撕扯頭皮,踟躇著惱怒著。它不敢當著一個憲兵中隊的麵屠殺莊言。

憲兵啊!一個中隊的憲兵啊!莊言算個屁啊,他不過是一個少尉研究員啊,他何德何能,能使喚一個中隊的憲兵啊!為什麼有這麼多憲兵跟著莊言跑啊!混蛋!

囚徒悲憤欲絕。

但是他咬緊牙關,拚命鼓勵自己:不拋棄,不放棄,Amaimon,你能行!你能行的!

放棄了這次機會,下次暗殺維內托,難度就更大了啊!這次行動失敗,尉栩也會瞧不起你的吧!怎麼能讓凡人瞧不起你啊,拿出撒旦的驕傲來啊,不就是一隊憲兵嗎,悄無聲息地殺光,然後再和尉栩討論善後事宜吧……

咬牙切齒的囚徒已經腦袋發熱,喪心病狂地鼓勵自己,悲憤地舉起了屠刀。他要迎難而上,頂風作案,幹一票大的。

一隊憲兵算什麼,誰都不能阻止我偷天換日的大業,誰都不能阻止我!

Amaimon壯誌淩雲地在心中呐喊。

然後,囚徒看見一個大汗淋漓的男人跑進視野。這個男人歪戴著鑲嵌國徽的軟皮小斜帽,一身漆黑描金的筆挺特勤軍用製服,跑得氣喘籲籲,扶牆抱怨:“莊言!你找到了沒啊?”

囚徒驚恐萬狀地捧住臉皮,悲憤欲絕地在心中呐喊:“特勤九處的執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