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的注意力被轉移開,連忙伸出雙手用力搖:“怎麼會嫌棄呢!這算作一次出擊任務,能記功擢升呢,戰友都羨慕我們哪,我們怎麼敢嫌棄你呢。”
肖璿得意道:“諒你們也不敢。”轉身伸手驗證權限,踮腳湊近麥克風,脆脆道:“確認進入棲鳳基地。人數1。”
“命令確認。升降梯開啟。”
一聲輕響,塵封兩日的升降梯大門左右移開。劉寧和少尉們將六枚線圈次第移入升降梯裏,最後站在門口,感慨萬千地凝望站在升降梯裏的肖璿:“您本可以和我們回空軍基地的——並不會妨礙您的研究工作。”
肖璿揮手道別,甜甜笑道:“你們基地裏的破設備,我才不屑用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懂嗎你!”
劉寧撲哧低頭笑了下,然後抬頭凝望肖璿:“此致敬禮。”
六名空軍中隊軍官忽然收起笑容,整齊立正,嚴肅認真地向肖璿敬禮,筆直如劍的手掌“唰”一聲飛到額前,“唰”一聲甩回褲線,整齊劃一的兩聲衣袖響,肅穆莊嚴。
肖璿不知為何,淚水決了堤。
升降梯門緩緩掐攏關嚴,生生掐斷了他們凝望的視線。
肖璿在升降梯裏,捧臉淚流滿麵,在濕漉漉的手心裏咬緊牙關,咄咄逼人地想:“棲鳳基地,姑奶奶來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寧可賭上下半生,也不後悔一輩子。這是肖璿的選擇。
而在廣淼的太平洋上空,一架風馳電騁的特勤專機正劃破薄暮紅豔的天空,一頭紮向遙遠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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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層中央停機坪上,升降機艙門打開,肖璿麵無表情走出來。在升降坪上,整整兩個班、二十四人的憲兵隊肅立在停機坪兩側,奉命迎接這批珍貴的神秘原材料。
和肖璿離去時見到的不同:憲兵隊全部戴著過濾式防毒麵具,穿著一身連體生化防護服,袖口腳踝處密封紮緊,呼吸的時候“嘶嘶”有聲,透明麵罩上的白霧時隱時現。
一名憲兵中隊長“啪”一聲並腿立正,向肖璿報道。
肖璿整理著衣袖走出來,輕描淡寫地拜托憲兵隊:“這是很重要的試驗材料,輕拿輕放,搬運到劍爐電磁車間貯藏室去。”
“是。”憲兵中隊長對肖璿唯命是從。他早就做好了當苦力的心理準備。
肖璿褪下染灰的防塵外套,歪頭將逸散的發絲攏到馬尾辮裏,重新紮好,掛著一身清純的白襯衫,若無其事地穿上修身勒緊的生化防護服,紮緊手套,戴上麵具。
當初她遞給維內托這一套生化防護用品時,隻是高瞻遠矚,以防萬一。令人恐懼的是,她想象過的最糟糕的局麵,竟在一禮拜內變成了現實。
但是肖璿穿防護服的動作輕快利索,仿佛內心坦然平靜,麻利得像完成司空見慣的日常工作。
防護服穿上以後,憲兵姑娘一擰氣閥,抽光防護服內空氣,絲滑的材質突然緊貼肖璿的肉體,裹出浮凸標致的玲瓏曲線。
“防護服破損的時候,漏氣感會馬上警告你破損位置,提醒你采取緊急措施。”憲兵姑娘說明要點。
肖璿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