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氣的目光亂飄,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想“我要捅死他。”因為念念不忘,竟然張口喃喃出來,嚇得連魏東嫻都不敢無視她,一臉惻隱地放下筷子,伸頭湊過來,嘟唇撒嬌道:“你沒事吧?你這樣子,我不敢說啦。”
宋丹瞪魏東嫻:“怎麼不敢說?接著說!”
魏東嫻頭次被人瞪著,呆了一下,竟然溫順叮囑道:“你可不要亂來哦,畢竟尉栩的計劃都泡湯了,莊言現在好好的啦。”忐忑囑咐過,才順從地接著說:“因為尉栩是提前計劃好的,所以他早就模仿莊言的字跡,仿造了那封險些氣死莊言的書信。而且尉栩很早就在莊言的房間裏裝了攝像頭,知道莊言常年不回房間,休息艙都快掛蜘蛛網了。所以尉栩幹脆提前三天把那封書信放在了莊言桌子上。他知道莊言揍了李賀,一定會被關禁閉,肯定會看見那封信。所以莊言在尉栩設計好的時間、地點、場合看到了那封字跡驚人相似的偽造書信,氣得一塌糊塗,於是當著基地上下,鬧出了那番影響惡劣的事情,接著查詢當天的監控錄像,完全查不到有人出入,莊言就自相矛盾了,於是成了公認的人格分裂精神病典型。”
“太縝密了,尉栩的心思都放在陰謀詭計上了,難怪做不好本職工作。”肖璿氣得頭皮發麻。
“因為那封信是三天前放在桌上的,所以當天的監控錄像當然查不到有人出入。而莊言剛回艙裏,理所當然地誤會了。”宋丹指出了關鍵點,“這麼一看,尉栩真是處心積慮啊。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徹底,小時候的人,和長大之後的人,簡直判若雲泥。”
宋丹和尉栩是發小。看到尉栩把一係列計劃炮製得如此精巧流暢,宋丹感覺恍若隔世。
“你不會給尉栩投毒吧?”魏東嫻怕出幺蛾子,提心吊膽地瞧著突然冷豔起來的宋丹,“我頭一次看見你這表情。你可別對尉栩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兒,他死了的話,鐵血救國會三年的成績就打水漂了。”
宋丹拿食指繞著頭發,垂下目光隨口說:“莊言以前問我,出軌和出櫃我能接受哪個。我跟他講,你上了別的女人,我大不了卷鋪蓋滾蛋。但是你要是被別人上了,我就要找到那個草了你的男人,跟他拚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我不太會撒嬌,所以這種話,我當時說的很認真,很認真。所以現在我特別想捅死尉栩。但是現實總是很殘忍,想哭不能哭,想捅不能捅,各種湊合著過。”
肖璿訕訕咬著筷子,睜大眼睛不敢吱聲,閃閃發亮的眼睛來回打量宋丹和部長。魏東嫻低頭琢磨著宋丹的話,心竟然軟化到沒力氣跳動,內疚地想,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