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尉詡糾正,“路西法。據我所知,你的主人拋棄了菲爾之名。”——從這一句已經徹底證實,尉栩在用未知技術和某人交流。
“我怎敢質疑至高統帥的英明。但是,審判之光會殺掉我,這很明顯。”——尉栩說完這一句,情緒有些激動,踱了兩步,換了姿勢,鏡頭被後腦勺遮住,後麵的唇語就無從破解了。
但是這碩果僅存的四句話,已經充分證實了尉栩和未知單位存在情報溝通,並且在向另一位“統帥”效忠。這已經構成叛國罪的基本條件。
馬部長和孫健龍皺起眉毛,頓時恨不得親自把尉栩抓出來問斬。
魏東嫻向在座的長官肅然說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尉栩在意大利進修的時候就已經被光明隱修會發展為外圍會員,開始接受隱修會私人財閥的人脈支持,並且為光明隱修會服務。但是他非常狡猾,始終克己修身,這份錄像還是我拿到手的第一份直接證據。各位,我們建國以來一直保持的高度團結正在被腐蝕,情況已經非常嚴峻,不容小視。就連最重要的棲鳳基地的最高管理層都出現了光明隱修會的成員——現在你們相信‘鐵血救國會’不是危言聳聽了吧?”
孫健龍臉色難看,他以前一直把魏東嫻的鐵血救國會當作同學敘舊會,以為小孩子的遊戲。直到今天,他才背脊發涼,喃喃答道:“很難相信,很難相信。棲鳳基地已經是密級封頂的超兵基地,光明隱修會的成員居然在三年前建設基地的時候就混了進來——這個事實申報上去,參謀席的震怒簡直不堪設想。我們還是需要使用多種手段,走完審訊過程。如果照你這麼說,光明隱修會已經腐蝕了我們的同誌,那麼很多比尉栩職務高的人都值得懷疑,這不能開玩笑。”
魏東嫻斬釘截鐵地拍板:“那就審。但是諸位必須做好心理準備,要醫好頑疾,就要切除惡瘡;要預防壞疽,就要果斷截肢。立誌救國,就不能害怕斷腕之痛。如果審出來的結果不是諸位願意接受的,我們也必須按照事實,勇敢上報,讓光明隱修會這個惡瘡公之於眾——發現問題永遠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孫健龍不斷擦汗,李明已經無顏開口。馬部長沉吟一陣,摸著下巴讚成:“我同意。實事求是,直麵真理,是我們堅定不移的方針。就這麼辦吧。”
尉栩被憲兵扭送出來時,看見一襲白衣守在門外。首先被尉栩看見的是一雙寶石藍的高跟鞋,纖美的絲襪遮在靜墜下來的白大褂下麵。尉栩一抬頭,就看見了宋丹的臉掩映在微卷的棕發下,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她走過來時,一雙鑽石耳墜在卷發下活潑蹦跳,若隱若現。
尉栩看見宋丹竟然在等自己,突然燃起希望,立馬掙紮得麵紅耳赤,拖著較勁的憲兵,努力迎向匆匆走來的宋丹:“宋丹,你快救我!”
宋丹在尉栩麵前一米處停下,捋開頭發看了尉栩一眼,然後問黎塞留:“魏部長還在裏麵?幫我把這份計劃書遞進去,肖璿的宏觀粒子捕獲實驗有了裏程碑式突破,捕獲到了能量形態的未知宏觀原子核。她希望申請劍爐權限,利用劍爐現成的設備貯存這批宏觀原子核。”
尉栩一個字都聽不懂,他在宋丹交代完公事以後,見縫插針地插嘴,急切懇求道:“宋丹,把我的事跟你父親說一說,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