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發現,因為情趣椅使用的時候會劇烈震動,所以酒店很貼心地把椅子固定在了地板上。
這斷絕了範德瓦爾斯最後的希望。他開始用力“嗚嗚”叫嚷,直到精疲力竭。
但是沒有人聽得見。這一天一夜,都不會有人來敲響他的門了。
他開始被恐懼和孤獨籠罩,悲傷地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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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言的航班在本·古裏安國際機場著陸,送旅客下飛機以後,匆匆交接了班次,就拖著行李箱悄悄離開機場,隨便找個旅館過夜,預備明早搭乘淩晨第一班大巴,前往耶路撒冷。
特拉維夫離開耶路撒冷隻有一小時的車程,雖然不遠,但是莊言不願意冒風險連夜趕路。所以他勉強用英語和當地人交流了一下,找了家看上去最正規的酒店住了下來。
睡覺的時候,莊言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警覺,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坐起來。萬幸附近的以色列人似乎沒有把旅客剁成人肉包子的習俗,一個晚上很快安穩平靜地過去了。
不幸的是,莊言叼著煙,拽著行李箱匆匆走去巴士站等車時,突然被一個人衝出來撞飛,兩個人打著滾撲在地上,頓時滾了一身橙黃的灰。兩個男人在地上你來我往地交換了兩拳,莊言就被陌生人揍得腦袋嗡嗡響,意識剛變的模糊,就讓陌生人電光火石間反剪雙手,牢牢鉗著,拽他站起來。
莊言甩了下腦袋,重新清醒大腦,才能夠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含怒打量那個陌生人。
那是個典型的亞洲人,板寸小平頭像剛剛下蹲躲過了斬首的激光,平整無比,整齊得像被園丁修平的植物一樣,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伸手摸。嶙峋的顴骨像頂帳篷似的撐開黃皺滄桑的臉皮,眉毛濃密,魚尾紋明顯,眼神像放大鏡聚焦的激光,專注得能烤死螞蟻。唇上幹淨無須,可見雖然奔波,他卻保持著嚴謹的個人衛生,這是軍隊習慣。
莊言看清這幾個細節,就意識到遇上狠茬兒了,對方不僅具備兩拳打蒙普通人的實力,還有不下於特種偵察連的縝密心計;所以自己被突襲、製服,基本上屬於基本功。對方如果失手,那才怪了。
於是莊言克製了怒火,氣喘籲籲地裝傻:“你有什麼毛病啊,為什麼打我?”為了混淆視聽,他用的是英語。
“還跟我裝!說母語!”對方作勢還想打。
莊言扭頭瞪對方,嚇住那拳頭,昂頭劈裏啪啦講荷蘭語:“我叫範德瓦爾斯·趙,你為什麼打我?我要起訴你!”
“範德瓦爾斯·趙!”邢殤一個爆栗把莊言昂著的頭敲低一寸。
莊言怒火中燒,用字正腔圓的英語嚴正抗議:“你弄錯人了!我是持有荷蘭護照的合法公民,你對我施加的暴力行為會引起嚴肅的國際糾紛……”
“你是想讓我掏家夥了?”邢殤拔出手銬。
莊言終於說漢語了:“有話好好說唄?吵吵啥。把手銬收起來好好說話,你看遊客都被你驚呆了。”
邢殤收起手銬,又敲一個爆栗,敲得莊言腦殼冒煙:“你挺有才華啊,綁架荷蘭公民,監禁24小時,把人質丟在漢庭,假裝荷蘭航空乘務人員偷渡到以色列,想象力挺豐富啊?你真不怕國際刑警抓你啊?”
莊言抱著腦袋揉,淚花都飛了幾滴出來,聽見對方對自己的光榮事跡了如指掌,知道瞞不住了,隻好問:“你是誰?”
“邢殤。”邢殤摸出煙,叼上點火,然後伸手出來跟莊言握手,試圖重歸於好:“華夏共和國,國家安全局特勤九處行動組組長。我來帶你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