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璿聽見黎塞留說的理所當然,一顆心像羽毛似的飄飄蕩蕩,像升仙似的試探問道:“沒有力量的螻蟻也能捍衛真理嗎?”
“不合理的事物隻以苟延殘喘的狀態進展,因為無論反抗者走了多少彎路,正確和公正都是最終答案和結局。”黎塞留信心十足,“之所以存在即合理,是因為合理會取代存在。”
肖璿說:“我聽不明白。”
黎塞留說:“他一直在努力,我們相信莊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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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言被拒簽了。
就像前十年一樣,就算奔波忙碌,就算揮汗如雨,依舊不出意外地碰壁了。
於此同時,棲鳳基地傳來宋丹訂婚的消息,尉栩的紅帖郵件群發了每個人的信箱。莊言雖然被逐出基地,無法出席,但是尉栩似乎忘了在群發時把莊言的名字勾銷掉。所以莊言檢查郵箱時,看見大紅的訂婚宴請帖喜氣洋洋地躺在他的信箱裏,紅帖上麵就是以色列大使館發來的拒簽郵件。
他這才想起,以色列是羅斯柴爾德銀行的重點資助對象。要拒簽他易如反掌。
他恨不得展翅高飛,卻在看不見的鳥籠裏撲騰——區區一封拒簽信,把他的所有計劃全部擱淺。
宋丹訂婚不訂婚,其實不關他的事。她已經二十八歲了,理所應當地奔著結婚去,尉栩雖然和莊言勢不兩立,條件卻相當優秀,理論上無可厚非——但是這封郵件和拒簽信裏應外合地躺在莊言郵箱裏,還是讓他身子莫名一涼,五張六腑像鐵鑄似往下墜。
在出國的事情上,他好像什麼也做不了——死海古卷是米迦勒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古卷了,他卻無緣一見。而宋丹的訂婚,他刻意不去想,寧可背誦出師表,都不願意體會自己的思想感受。
他又想起來那夜宿醉,當初絕望頹廢的感覺像寒潮似的,又纏纏綿綿地包裹了上來。
他像高考完的學生一樣,剛剛還緊張忙碌,下一秒就空虛茫然得不知道該幹啥。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走向夜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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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言一個人在KTV裏唱歌,服務員敲門送了幾次冷碟和拚盤,他歌聲依舊,一首接一首地唱。
所以門被推開的時候,莊言都不會理睬,看著五光十色的大屏幕繼續高歌。
那個人似乎習慣了聚精會神的莊言,所以被無視也沒關係,進來幾步才扶腰笑道:“大包廂裏隻有一個人太浪費了吧。”
歌聲戛然而止,莊言扭頭一看,VV拎著手提包瞧著他,一臉戲謔的同情。她畫著巧奪天工的淡妝,在炫光流離的包廂裏依舊唇紅齒白,卻淡如素顏,真像是璞玉天成。
她一如既往地精心打扮,把女人的精致保持的一絲不苟。小禮帽悠閑的歪戴在白發上,齊頸銀發的每一綹卷曲都曼妙動人。高描的細眉下,恰到好處的眼影讓她顧盼生輝,以致被瞧見的人會砰然心動地躲開她的目光。漂亮的長睫毛像小扇子,在眨眼時調皮,在凝望時勾人。清澈的大眼睛能變出幾萬種表情,瞪你或者瞄你,看你或者不看你,千變萬化的情緒都堆在那雙櫻桃色的熱烈紅瞳裏。鼻子挺翹,薄唇如瓣,穿著性感的襯衫領帶小緊裙,配上認真的披肩手套吊帶襪,和莊言初見她時一樣優雅性感,高貴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