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六百枚自動製導火箭彈同時發射,才產生了千絲火菊布滿夜空的美景——不,在魂飛膽喪的塔拉鬆眼裏,這他媽是一場毀滅恐龍的隕石雨,這就是世界末日。
在全自動製導的覆蓋式重火力麵前,他的23輛主戰坦克就像女孩子房間陳列的芭比娃娃,隻剩下賣萌的功能了。
開火齊射?
上帝之矛用一幅死亡的油畫教準將“齊射”的正確用法。
塔拉鬆準將第二次陷入大腦死機狀態,淌著哈喇子呆呆凝望,他看見熾紅絲絛遮天蔽日,劈頭蓋臉地罩向自己。其中有一道火紅軌跡,正對著塔拉鬆的視線筆直撲來,帶著滿滿的愛,盯著他的雷達車迎麵相撞。
塔拉鬆竟然在走神想:“上帝之矛這群狡猾的雜種,他居然告訴我‘隻是加工一點管製性處方藥’而已?他管火箭彈叫做A類處方藥?”
他滿腔被欺騙的悲憤:“難道他們往鼻孔裏吸火藥才能嗨起來麼!”
下一秒,他被忠誠的副官奮力推出了雷達車。
塔拉鬆從時速六十公裏的雷達車上狠狠跌在地上,像打水漂的石子一樣劈裏啪啦地打滾。骨折、脫臼的劇痛紛至遝來,險些擰斷了脖子。但是,當他滿臉血汙地抬起頭時,立馬被撲麵而來的火浪掀翻,軍裝著火,在地上本能地慘叫翻滾。烈火劈啪灼燒的聲音讓他心如刀割,他最後壓滅火焰,奄奄一息抬頭看時,瞧見雷達車已經炸得隻剩孤零零的車架,翻倒在五十米外,燒得火焰衝天,四個軲轆還在空轉,天線和車門散落在方圓十米內,慘不忍睹。
於此同時,天花亂墜的火箭彈紛紛著陸,除了兩輛緊急轉向的裝甲運兵車規避成功,其餘作勻速直線運動的主戰坦克和裝甲車全部中彈,厚重的裝甲像中了魔法一樣被瞬間洞穿,全速前進的坦克變成了狂奔的火球,噸位較輕的裝甲運兵車像雜技賽車一樣仰天飛起,在半空打轉,油箱在半空灑漏,立馬爆燃,變成一個翻滾的火球轟然墜地;堅固的裝甲殼撞在地麵上,像塑料一樣皺成一團,烈焰中有雙胳膊試圖從破窗往外爬,撓了幾下泥土就歸於靜止,不再動彈。
最可怕的是,四十三輛裝甲載具中彈燒毀之後,還有五百六十多枚呼嘯的飛彈,不依不饒地轟向逃竄不及的步兵。餘怒未消的火箭彈幕稀裏嘩啦地砸在方圓四公裏的土地上,宛如一罐燒紅的鐵珠稀裏嘩啦地澆在蟻巢上,四散逃竄的陸戰隊就像螞蟻,在火焰中死傷慘重。
大批量的火箭彈幕明顯鎖定了步兵團隊的坐標。扛著RPG火箭彈和彈藥箱的三人組首當其衝,而以五人為單位的編隊作戰班也被紛紛鎖定,火箭彈像長了眼睛,未卜先知地落在了步兵們前進的路線上。
每一枚火箭彈觸地,都炸起衝天泥土,裹在軍裝裏的殘肢和細碎的泥土澆在彈坑裏,就像下雨。就地隱蔽的陸戰隊和他們的庇護所一起上了天,被炸飛的碎石比子彈還鋒利,能把避之不及的士兵紮得千瘡百孔。
碩果僅存的參謀在無線電裏撕心裂肺地求援:“請求轟炸支援!請求轟炸支援!說好的掩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