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詡被酒瓶子“邦”一下砸得不輕,軟在地上揉額頭,感覺小腦都在震。
莊言並沒有去趁勢踩尉詡幾腳,所以任梁非凡聲嘶力竭地吼叫咆哮,衛兵都被黎塞留擋在身後,不敢逾越。莊言低頭打量在地上蠕動的尉詡,麥克風戳到嘴邊,瞧著尉詡說:“我今天必須揍你,你知道不?”
這東北味兒的先禮後兵讓全場嘩然,因為麥克風的音浪太強,大家隻能看見梁非凡在撕心裂肺地捶胸頓足,完全聽不見梁非凡在喊啥。沒嚷嚷幾句,梁非凡就喊啞了嗓子,扶著主持台的柱子咳彎了腰。
莊言拿著麥克風,圍著地上的尉詡打轉,低頭端詳他,細數功勞:“出擊命令是國務樞密院下的。審判之光是維內托擊落的。鐵幕是肖璿跟老子撐起來的。就連最後一道中子炮都是黎塞留拿鉛板擋下來的。從頭至尾,跟你有個屁關係?你除了一屁股坐在艦橋上尿炕,你做了啥?你個臭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垃圾!”
說著上去就要踹尉詡一記窩心腳,忽然歪頭忍住,腳尖懸在空中,緩緩拿腳尖撩了撩尉詡的胳膊,對著麥克風說:“你起來,別跟我倆裝孫子,一酒瓶子砸不死你我知道。起來說話!快點兒的!”
尉詡演技被揭穿,終於肯翻滾爬起來,氣的咬牙切齒,麵紅耳赤怒視莊言,張嘴說:“¥#(*&*#@¥¥#@!”
因為大家被莊言的音響震聾了耳朵,所以隻看見尉詡在氣急敗壞地動嘴皮,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
然後莊言將麥克風往唇邊一靠,語驚四座:“為啥揍你?行,我告訴你啊,別急,我告訴你為啥揍你啊,啊!”他一邊在兜裏摩挲,一邊圍著尉詡點頭加轉悠,說完這話,突然掏出一張紙來,筆直戳到尉詡臉上,怒吼道:“你他媽才是甘蔗!你全家都是甘蔗!難道在你眼裏,你的下級,為你工作的那些人,跟你簽勞務合同的那些人,都他媽是人形自走甘蔗?被你剁成截,嚼成沫兒,隨口吐成渣滓,他們就搖身一變,變成果皮紙屑了?在你眼裏成了汙染環境的垃圾?”
莊言突然瞪眼咆哮,拿著信紙的手一下下戳得尉詡踉蹌後退:“是你把他們變成了果皮紙屑!你拿不公正的合同剝削我們,又鄙棄我們,說我們是垃圾人口?你特麼算個啥?哎呀我草,可把你牛逼壞了!”
說起不公正合同,底下群眾嘩然一陣,男同胞紛紛想起了滅絕人性的禁炮合同,姑娘們憤慨地記起當初抗議合同不公時李賀那副“你愛簽不簽”的銷魂表情,頓時民怨沸騰,群情激奮,反而覺得莊言說的話深得我心。
尉詡突然意識到有麥克風太重要了,現在輿論隻能聽到莊言的聲音,當然朝著他。所以尉詡當機立斷,決定搶到麥克風再說話,瞄準莊言手裏的麥克風撲過去,不料莊言的血管被酒精擴張得像寬帶換了光纖,速度快了幾倍,敏捷地縮手讓過,讓尉詡一把抱了個空。
莊言像打泰拳似的蹦來跳去,拿著麥克風,晃著手中信紙,興致勃勃打量踉蹌的尉詡,冷嘲熱諷:“怎麼了,坐不住了啊?要弄我唄?說不過了就動手唄,是不?”他忽然舉起信紙,憤怒地喊:“這信是你寫的不?寫的是你不?”
尉詡都不看信紙,回頭站直,抹掉額頭的汗,喘息著盯莊言:“你精神分裂吧?病情惡化了?藥停了吧?睜大狗眼看清楚,那是你自己的筆跡,誣賴也要有點技術含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