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羞恥萬分,他覺得被別人端著手,有種姑娘被求婚的幻覺,他不想拒絕黎塞留認真的禮遇,但是更不想被當做女人供著。亢奮和羞恥如同冰火交加,矛盾蛋疼得不知所措。
然後門緩緩飄開,張悅壓著蘇小美,兩個人疊著粘在門邊,傻眼地注視慢悠悠飄開的辦公室門,仿佛偷看得正開心,沒料到不小心把門給撞開了。
莊言羞怒瞪著蘇小美。
蘇小美還在為露餡而震驚,呆呆瞧了莊言兩秒,忽然掩唇尖叫道:“呀!課長好幸福,被求婚了哎課長!派糖派糖,好浪漫哦!可喜可賀啊!”
張悅連忙捅蘇小美一下,嘀咕道:“課長無名指上又沒有戒指!”
蘇小美固執地一口咬定:“你知道什麼,法國人求婚講究著呢,人家還沒掏出戒指啦!”
黎塞留鬆了手,茫然扭頭瞧那兩個嘰嘰喳喳的姑娘,剛剛還在擦著冷汗裝傻訕笑,驀然聽見“求婚”兩個字,這才如夢驚醒,嚇得挑高眉毛,睜大藍眸吃驚了一秒,立馬羞紅臉,揮舞拳頭眯眼嚷道:“哪有求婚啊,我根本就沒有準備什麼戒指啊!”
蘇小美瞥著羞惱氣急的黎塞留,掩唇對張悅竊竊私語:“也對,戒指要男人準備才行,價格必須折合四個月工資,這是鐵律。”
莊言氣衝衝奔過去,蘇小美才停止吃醋,驚叫一聲“啊呀快跑”,拽著張悅“嗖”的一聲,兩道人影飄過走廊,咯咯笑著落荒而逃,歡樂灑了一地。
黎塞留站在沙發前,低頭垂手,拘謹得忘了坐。莊言氣衝衝關上門,插兜撓頭走回來,低頭瞧著腳尖說:“照你的說法,‘囚徒’的‘容器’可以免疫第四代核武器打擊,那麼策劃斬首行動已不可能成功。我們隻能在正麵戰場取得優勢了……唉,我還以為戰爭結束了。”他頹然坐下。起初是想轉移話題來掩飾羞赧,不料說到主題上,便真的心如墜鉛,不知該如何應對局勢。
“我們可以嚐試第五代,第六代的武器啊,米迦勒大人說過,紫電科技裏有屠龍之術,你一定能做到的。”黎塞留天真道。
“屠龍之術?”莊言皺眉抬頭,他快受不了這些新名詞了。
“是的。為了將關鍵信息流傳下來,米迦勒大人在編撰遠古典籍時使用了象征寫法,隱去了會引起‘囚徒’警覺的關鍵詞,將重要類容記載在死海古卷之中。而她曾經明確告訴我,能夠打破‘容器’的‘屠龍之術’即將在實驗室中誕生,那是自由人類最後的希望。”黎塞留歪頭嘀咕:“我琢磨了很久……大概是因為‘容器’平時的節能狀態是一條小蛇的外形,所以會用‘屠龍術’來隱喻殺死‘囚徒’的方法吧?”
莊言低頭捂住了臉,他知道為什麼黎塞留來找他求援了。
第一,他莊言是米迦勒失蹤前最後部署的棋子。他是一枚背負使命、奔赴向棋盤底格的白色卒子。這件事情,黎塞留見麵就跟他說清楚了。
第二,米迦勒為了預防自己突遭不測,將擊破‘容器’的方法埋藏在典籍裏,希望在科技爆炸的末法時代,被人讀懂,從而開發出新的概念武器——它必將是超過第四代核聚變水平的新武器——去屠滅‘囚徒’們。黎塞留本來就呆呆萌萌,僅憑自己當然獨力難支,所以請求技術支持。
如今米迦勒失去了聯係,要找出‘屠龍’的方法,莊言隻能去研讀浩如煙淼的經典古籍。一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希伯來文,他心頭頓時沉重無比,覺得就算黎塞留陪他上床都補償不了他即將戰死的大批腦細胞。